也沒顧上細細思量,就趕緊給梁喬月打過去了電話。
“嫂子?”
“夏橙啊?”
梁喬月不隨顧星回叫顧夏橙為小橘子,她是個玲瓏女子,知曉這個昵稱是他們兄妹之間的,跟她沒有關係,便從來沒有叫過。
“嫂子,聽我哥說你你要減肥?你都瘦成一把骨頭了,還減?”
“就會取笑我。爸媽說你可是在北京覓得良人了?”
“怎麼都知道了?”
“那不是因為……”
“好了,先不說這個。顧孟良呢?”
“良良被他外公抱走陪他下棋去了,咱爸還好一陣嘟嚕呢。”
“爸爸那是自己沒文化,看不得別人會寫字。”
“噗!”
梁喬月笑噴。
“良良還生氣嗎?”
“不了,我跟他說姑姑要給他找個姑父保護她,他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哼哧哼哧的笑了。”
“……”
全家人都沒法兒好好說話了。
晚些時候顧將打了電話過來。
聲線沉重很有歲月的滄桑感。
“橙橙。”
“嗯,爸爸。”
“你是同意的吧?”
“我……”
“顧家在中央的勢力越來越少了,爺爺身體也越發不好了,所以你考慮好的話,江深可以接受,但是如果你不是真心願意,我也不反對。”
顧爸爸這番話說的顧夏橙心裏酸酸的,她也知道顧星回因為這個偷偷在辦公室抽了多少煙,也知道大伯二伯現在境況難堪。
顧夏橙抿著唇,吐出一句話:“我……我跟江深……在一起了。”
“他對我挺好的。”
“好好好!”顧爸在那邊有些激動,連連幾個好字。
掛了電話,顧夏橙才長出了一口氣。
她算不算利用了江深?
還是算江深利用了他?
她想給江深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也想問問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告訴所有人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她沒有那個男人的電話。
那天夜裏顧夏橙想了不少,想過當年在西安放肆的日子,因為是顧家的女兒所以才有資本那麼放肆,但是終究還是要還的,不是麼?
開學的課程都很簡單,研究課題也很零散,顧夏橙的德語書麵翻譯很出色,正在給一本輔助類書籍做注腳。
中午的時候她從圖書室裏出來,把資料整理了一下,放到了導師的辦公室。
天還是有些熱,沒什麼胃口,就是想吃冰淇淋,顧夏橙也沒什麼人可以作伴,索性一個人去了家樂福。
進門的時候接到了梁喬月的電話,接通以後一陣無聲,她還以為電話壞了,細細聽過去,良良在那邊叫了一聲姑姑。
顧夏橙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樹蔭下麵眼角裏還有殘存的陽光。
遠處的一個人看著看著也笑了。
“良良乖!”
門口人正多,她被人撞了一下,墊了一腳,胳膊肘磕在玻璃門上,從麻穴那裏傳來的酸麻讓她咧了咧嘴。
她一邊挑零食一邊跟梁喬月閑聊,差不多逛夠的時候收了電話,準備去結賬。
結果輪到她的時候,一摸背包,錢包不見了。
顧夏橙瞬間急紅了臉,身份證銀行卡校園卡都在裏麵,後麵還有很多人不是很友善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