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下課的時候顧夏橙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哪位？”
“嫂子，我，陸子，在你們學校正門等你。”
等顧夏橙氣喘籲籲地跑到完全在另一邊的學校正門，就看到陸戰天騷包地放下車窗，衝她揮揮手。
“二哥跟我說你要查人？”
“宋家的事情你知道麼？”
“這幾天都傳瘋京城了，誰不知道。”
“嫂子，你不會是要查宋家少爺的消息？這二哥也讓？”
“我要查宋家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
“那個私生子據說剛從國外回國一年不到，國內鮮有資料，我盡量吧？”
“拜托你了。”
“嫂子，你別怪我多嘴，我想問問你為啥查宋家？”
“宋逍良他……”
其實如果要找一個名詞來定義他在顧夏橙人生裏的位置真的很難，比起不明不白成為她男朋友未婚夫的江深，顧夏橙甚至根本無法向別人介紹他。
如果是說是朋友，這個詞明顯太淡，隨便和人說的來也可以說是朋友；如果說是青梅竹馬，這反倒多了一絲情愫，他們倆並不適合。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是我的好朋友。”
“二哥知道？”
顧夏橙知道江深大約是什麼都知道的，隻不過他從來不說，而且裝的很像真的。
“他應該知道。”
“我回頭問問他吧。”
陸戰天是個行事謹慎的人，他不會因為是江深讓幫的忙就頭腦發熱掄胳膊就上，自然什麼事都要安排妥帖了。
“中午我請你吃飯。”
“嫂子，二哥說幫了你這個忙他就欠我一個人情，我可不敢再讓你請客了。”
顧夏橙自然懂，江家二少的一個人情在京城意味著什麼，隻是她不懂，這不過是查個人，為什麼讓江深把對自己弟弟說的話都變得嚴肅起來。
而且她警覺，自己對陸戰天嫂子這個稱呼已經很適應了。
她不知道這是否是一個好征兆。
顧夏橙跟著陸戰天進這家中餐廳的時候，領班很恭敬地躬身：“陸少，兩位？”
“恩，開個新間，不用原來的。”
顧夏橙坐到雅間裏，笑眯眯地看著陸戰天，“陸子啊！跟姐姐說說那個包間有什麼秘密？”
“戚，還姐姐，你可比我小好幾歲呢。你要是說是我嫂子，我還能應，我哥也高興。”
陸戰天坐在沙發上，單手搭在靠背上，另一隻手擺弄著他的手機。
“那個包廂是跟你小情人的？”
顧夏橙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
“我這麼正人君子的，哪來小情人？雖然不是跟我二哥一樣不近女色，但也行為檢點嘛。嫂子你這麼說多傷我心啊。”
翻翻白眼，她是看明白了，陸戰天張口閉口不離他二哥，拐彎抹角地那通誇啊。
“陸戰天，你丫有點出息吧，成天圍著你二哥轉悠。”
“顧夏橙，我給你個攻略，在京城想要混的好首先要抱緊我二哥的大腿。”陸戰天就不愛聽顧夏橙這句話，他整整衣襟說道，“別人恨不得蹲到軍區門口巴結也巴結不上，我這行個職務和親屬的方便，你嘛，隨便吹個枕邊風，就能舒舒坦坦地待在這吃人的地方，何樂不為？”
顧夏橙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是就像她不會去吹江深的枕邊風，陸戰天也不會刻意去巴結他二哥，她看得出來，陸戰天對江深的情感有點像崇拜偶像，還是那種骨灰級狂熱粉絲。
“有沒有人跟你封過一個稱號？”
陸戰天一頭霧水，搖頭。
“京城第一侃爺。”
“嘿，嫂子，我這不敢當，郭德綱的德雲社可還興隆著呢！”
兩人這頓飯吃的很是開心，陸戰天沒看出來顧夏橙身上有一點豪門大家小姐的毛病，通透大方裏有股子痞氣，受家族約束卻過得格外有自己的味道。
他當下決定了，即便是她最後沒成為他二嫂，這個朋友他也交定了。
北京人的利落勁兒就像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