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看著他們,就覺得打心底裏忍不住的高興,希望每一天都是如此。”薑盈袖給墨臻和斟了一杯茶,說。
墨臻和但笑不語,隻是眼神卻是不自覺地總會往蘇淺淺的身上跑。
“爸呢?”他問。
“在樓上呢。”薑盈袖說,“把你三嫂叫上去了。”
墨臻和喝茶的手一頓,三嫂常茹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遊離在這個家的邊緣,墨與唐從不會過多地去過問,為什麼今天會單獨叫常茹上去談話。
“是為了天賜上學的事嗎?”
墨天賜高考在即,如果墨老爺子對墨天賜的未來有所安排,那是該跟常茹好好談一談。
“不清楚。”薑盈袖說,“關於天賜上學的事,我之前問過,他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
“爸爸沒說過什麼嗎?”墨臻和問。
薑盈袖搖頭:“事關孩子的未來,我們做長輩的可以給給建議,但是一切還是應該以天賜自己的意願為主。”
“那二嫂覺得,天賜會喜歡什麼樣的專業呢?”墨臻和看著窗外,墨天賜因為是四人之中的唯一男丁,於是被派出去挖坑鬆土。
“天賜,泥土都要敲的細細的哦!”墨天驕還在一旁指揮。
“知道啦!”墨天賜躬著腰,少年人單薄的脊背彎成了一道弓,仿佛時刻蓄勢待發,準備著射出那支箭。
“不像他爸爸,也不像他媽媽,天賜這孩子,看著倒是最像你小時候。”薑盈袖也看著窗外說,“你那個時候又是在想些什麼呢?”
十七八歲的墨臻和在想些什麼呢?十幾年過去了,墨臻和自己都快忘了。那時候他就是一個待不住的人,總是每天到處跑,舅舅說想讓他出國留學也好,在國內上大學也好,他都覺得沒有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都可以做的很好。
別的同學都在緊張高考的時候,墨臻和沒有,因為無論是哪一條路,他都有能力去走好,但是他那時也沒有想到,會被墨與唐直接打包送進軍隊,畢竟在長輩們商量過的關於他的未來裏,是不存在和軍隊掛勾的這一條的。
墨與唐和常茹很快就談完了,常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沒有其他的地方不對勁,她也看見在正在院子裏勞作的墨天賜,然後走過去,叫了他一聲:“天賜。”
“媽媽。”墨天賜放下手裏的小鋤頭,手套也沒顧得上摘,就這麼跑道常茹麵前。
“媽媽有事就先走了,你乖乖待在爺爺奶奶這裏,明天記得按時起床去上課,別遲到了。”常茹摸摸他的頭發說。
墨天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你又要走。”
“媽媽有很重要的是,耽誤不得。”常茹拍拍兒子的肩膀,他已經長得要比自己還要高了,眉目間又他爸爸的影子,也有她自己的影子。
“那你去吧。”墨天賜說,“記得照顧好自己。”
墨天賜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媽媽,能留住常茹的,隻有墨仲商,可是墨仲商已經不在了,於是就沒有人能留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