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特意打電話來問過了,說是天佑的婚禮得趁早,不然到時候新娘子的肚子大了,讓人知道了又是一陣閑言碎語的,讓人家看笑話。
墨仲陽本人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張婉心,一直想著要在結婚前和宋思琪的父母見上一麵,所以遲遲不開這個口。
墨仲陽都這麼說了,張婉心就是再不願意也隻得作罷,宋思琪開心地道了謝,吃進去的飯菜才有了一些滋味。
墨天佑連著快一個星期沒回過家,張婉心打電話來催了無數次,都被他找理由拒絕了。公司不是能長待的地方,墨天佑隻能回之前和宋思琪同住的公寓,隻是公寓裏沒了保姆固定時間來做飯收拾,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被他弄得烏煙瘴氣了。
啤酒瓶堆的到處都是,換下來的衣服隨意地搭在沙發上,客廳的茶幾上和餐桌上都堆滿了外賣盒,煙灰缸裏的煙頭也已經滿的溢出來了。
墨天佑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有時候是在床上醒來,有時候是在沙發上醒來。醒來就洗澡換衣服出門上班,回來了就繼續抽煙、喝酒靠外賣度日,仿佛這樣才能填補他內心的空虛。
後來連張婉心也不打電話來問了,如果不是他還每天去公司,看得到那麼多的人,處理了那麼多的事,他都以為自己要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直到他又一次在沙發上醒來,突然發現,他的衣櫃裏沒有一件幹淨的可以供他穿的衣服了,他才終於意識到要回家了。
墨天佑回去的時候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墨仲陽自然是在公司,張婉心不是陪著張太太就是去見李太太,而宋思琪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也不在。
家裏的保姆看到墨天佑回來,很高興跑過去跟他打招呼,問他有什麼需要。墨天佑想一想自己公寓裏一屋子的垃圾和一大堆沒洗的衣服,揉著太陽穴把兜裏的鑰匙掏出來扔給保姆,說:“找個人把房子收拾一下,然後再給我準備點吃的,我先上去洗個澡。”
“好的,少爺。”保姆收下鑰匙去給她準備吃的,又被墨天佑叫住了。
“那個宋……少奶奶,你知道她去哪兒嗎?”墨天佑問。
保姆搖搖頭:“不知道。”
墨天佑擺擺手讓她去忙,自己轉身回房間了。宋思琪不在更好,他實在不想見到那張臉,看見他,隻會想起當初自己犯下的錯,和現在這無法挽回的結果。
宋思琪借著有朋友來訪的借口,連續往外麵跑了兩三天。可能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沒有乖乖聽張婉心的話,這三天裏,張婉心也都沒給她好臉色看,但是她也顧上不了。如果事情能成,就算張婉心再生她兩天氣,也總有氣消的那一天的。
宋思琪進了門,才發現多日未見的墨天佑竟然回來了,此時正坐在餐廳裏吃飯。他身上穿著家居服,頭發還有些濕,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舍得回來了?”宋思琪走到他對麵坐下,保姆馬上過來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
“幫我換成水吧。”宋思琪看了一眼牛奶說。
“太太交代,少奶奶您每天早中晚都要喝一杯牛奶,這是中午的那一份。”保姆回答。
宋思琪嫌棄地推了一下裝牛奶的杯子:“我現在喝不下,等會兒再喝吧,你先給我倒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