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蘇維均回家的時間不算太晚,林媛正在客廳裏看書,見她回來,把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端過來。雖然沒怎麼喝酒,但是蘇維均還將醒酒湯喝了,不然林媛免不了又要念叨兩句。
“今天的會開得怎麼樣?”林媛主動問。
蘇維均搖頭:“不怎麼樣,本來也沒指望現在就能有結果,不過是向上麵表達一下我們的意思,估計得拖到年後去。”
“你們搞政治的人,就是這麼的不幹脆。”林媛將碗放回廚房,等著明天阿姨來洗。
蘇維均聽她這麼說,也沒發表任何意見。結婚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林媛骨子裏就是瞧不起他們這些搞政治的,說是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林媛是書香世家出生,正經的大小姐出神,家裏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父親是國學大家,母親是畫油畫的,家裏有個哥哥在教育係統工作。一家子人,不是文人、學者就是藝術家,最看不起的人,除了政客就是商人。一個是因為腐敗,另一個是因為銅臭。
這樣的林媛當年怎麼也不會嫁給蘇維均這樣一個出生於普通小鎮人家的青年,可是當時的林父偏偏就覺得自己的這個學生是個人物,將來必成大器,於是就做主將女兒嫁給了他,現在看來,他老人家還是高瞻遠矚的。
蘇維均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青年走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有手腕和能力的。
“阿媛,你聽沒聽說過墨家?”蘇維均突然問自己的妻子。
“墨家?哪個墨家?”林媛從書中抬起頭來問。
“S市的,今天參會的人員中有一個叫墨臻和的,是S軍區的參謀長。”蘇維均說。
“‘墨’這個姓氏倒是不常見,怎麼突然打聽起這個人來?”林媛問,蘇維均從來不是一個好奇心太強的人,能讓他特意打聽的,必定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蘇維均問起墨家當然不能是突然興起,而是在他回家之前,墨臻和突然找上他,與他單獨聊了一會兒,告訴他,他所謀求之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還沒有定論的事就被提前下了結論,如果不是墨臻和在騙人,那就隻能是他有內部消息來源。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消息從何而來,又為何會提前透露給自己,這些都是蘇維均所疑惑的。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如果真有事,我可以問問爸爸,他認識的人多,說不定知道。”林媛見丈夫麵露疑惑,又有一絲愁容,便說道。
“問問吧。”蘇維均突然歎了一口氣說,“我突然想起淺淺談的那個男朋友也是姓‘墨’,總覺得這兩人應該是有什麼關聯。”不然,那位墨參謀長也實在是沒有理由跟自己說那樣的一番話。
林媛聽了心裏也是一突,她倒是沒有想到蘇淺淺身上去,若是這兩人真的有關聯,那淺淺應該已經見過她男朋友的家人了,說不定真的也已經結婚了。
關係到唯一的女兒,事情緊急,林媛也顧不得時間,當即一通電話打到了父母家。
林家雖然一家都是文人,但是林父從教多年,學生遍布全國各地,有些事情林媛不知道,但是林老爺子卻不一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