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與唐的圍棋到底是跟誰學的,不僅是墨臻和,恐怕連沈月白也不知道。蘇淺淺一直都覺得像墨與唐這樣的人,會下圍棋很奇怪,他應該是下象棋那一派的人才對,怎麼偏偏每次都拉著他下圍棋呢?
關鍵是,墨與唐的圍棋水平真的不怎麼樣,但是蘇淺淺不能說,也不能痛快地贏,所以在陪墨與唐下了幾次之後,她就再也不想下圍棋了,因為太費腦筋了,會掉頭發。
“嗯,我棋藝不精,每次都輸,還是不下得好。”
蘇淺淺說得一本正經,但是之前一直陪著老爺子下棋,等蘇淺淺來了之後才讓位的墨天賜,隻是笑得含蓄,心裏早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最近學習是不是很緊張?明年就要高考了吧,有理想的學校嗎?”蘇淺淺覺得墨天賜笑得有些滲人,莫名地讓她聯想到了墨臻和,於是岔開話題,想聊點別的。
“是挺緊張的。”墨天賜臉上笑意未減,順著蘇淺淺的話往下說。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緊張,但若是周圍的人都很緊張,他怎麼也會受到影響。
“你是學理的吧,我以前理科成績不好,一直都覺得學理的人都是大神。”蘇淺淺“嗬嗬”兩聲,實在不知道要跟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聊些什麼,隻能沒話找話。
“我媽說,小嬸大學讀得也是名校。”
“嗬嗬,我那是運氣好。”誰讓那一年A大中文係的錄取分數線比往年都低呢,不然她也不可能低分擦過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墨天賜在草稿紙上畫了兩筆,突然又說:“這是小叔說的。”
蘇淺淺一愣:“他還跟你說這些?”
墨天賜的月牙眼又重新彎了起來:“小叔雖然不常回家,但是他對我們都挺好的。”
“是嗎?”蘇淺淺還真挺難想象,一副冷漠麵癱臉的墨臻和,是怎麼對他的一群侄子侄女好的,是領著他們去遊樂園玩,還是耐心地輔導他們的功課,又或者是像帶兵一樣的帶這些小孩子們?
此時的蘇淺淺似乎忘記了,她自己並不比眼前的“小孩子”大多少。
雖然是尬聊,但是墨天賜不介意,兩個人也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下去,直到院子裏有人過來,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蘇淺淺看著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墨天佑和宋思琪,心裏不可能不驚訝,自從上次訂婚宴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宋思琪了,今天突然在墨家的花園裏碰麵,才讓她突然想起來,如今她和宋思琪,也算得上是拐著彎的親戚了。
她看著宋思琪挽著墨天佑的手臂走過來,站在葡萄架下跟她打招呼。
“淺淺,好久不見了。”
蘇淺淺坐在凳子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倒是墨天賜從習題中抬起頭來,對著墨天佑和宋思琪揚起了笑臉:“二哥,二嫂。”
“天賜也在啊,怎麼在外麵寫作業?外麵太陽這麼大,對眼睛可不好。”宋思琪將笑臉轉向墨天賜,開口就是一副姐姐關心弟弟的語氣。
“天氣好,出來曬曬太陽,也不是為了寫作業。”墨天賜回答道,然後收拾了桌上的試卷,往蘇淺淺身邊挪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