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墨天佑拿腳踢了踢倒在醫院長椅上呼呼大睡的許寧,許寧翻了個身,險些從那狹窄的椅子上掉下來。
“好了嗎?”許寧坐起身來,耙了耙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問。
“現在出不了結果,得過兩天再來,先送她回去。”
徐漾就靜靜地站在墨天佑的身後,身上還穿著那身製服,不過外麵套著的那件大衣讓許寧看著很眼熟,再一看墨天佑單薄的夾克,許寧嘿嘿一笑,對著墨天佑的胸口就是一拳。
“可以啊兄弟!新婚之夜還能泡上妞,豔福不淺啊!你這風采不減當年啊!”當年再中學的時候,全校為墨天佑爭風吃醋哦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
“你想要?給你。人你負責送回家。”墨天佑瞥他一眼,抬腳就走,徐漾提著自己的藥跟在他後麵。
折騰這一夜,許寧早就支撐不住了,攔了一輛車報了酒店地址,倒在人家出租車的後座就不醒人事了。
“明天起來記得去拿車。”墨天佑把自己的車鑰匙從車窗裏丟到許寧身上,也不管他聽沒聽到。
車子緩緩開走,墨天佑感受著冬夜裏吹到自己身上的冷風,問徐漾:“你住哪兒?”
徐漾報了個地址,離醫院不算近,也不算太遠。墨天佑攔了輛車,自己先坐進去了,然後開車門等徐漾,徐漾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乖乖地坐進車裏,聽著墨天佑跟司機報了她剛才說的地址。
一路上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墨天佑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將頭望向窗外,留給徐漾一個模糊的側臉,而徐漾則是一直低著頭,絞著手裏裝藥的塑料袋子,狹小的車廂裏呈現出一股詭異的安靜。司機大概也察覺到了這不太對勁的氣氛,於是伸手擰開了廣播,音響裏傳出的歌聲,終於不再讓這空安靜地可怕。
車子在路邊的公交車站邊停下,墨天佑下車之後看了看四周,除了在建的工地和一家已經關門的銀行,看不吃這附近哪裏有小區的樣子。
“你住這兒?”他皺著眉頭問。
徐漾伸手指了指前方:“那邊拐進去就是了。”
墨天佑沒說話,隻是沉默著往前走,走了兩步卻發現身後沒有人跟上來。他神色不愉地回頭,看見徐漾還站在車展昏黃的燈光下,身上穿著那件對她來說明顯太肥的大衣,正在看著他。
“怎麼?你想在這裏過夜?”墨天佑走回去,煩躁地摸摸自己的口袋,才發現他的煙都放在大衣外側的口袋裏,沒在身上,“趕緊回去,你不嫌冷。”
因為沒摸到煙,墨天佑隻能搓了兩下手指,然後抹一把被風吹紅的臉。他穿得單薄,就這樣站在外麵,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得發抖。徐漾突然伸手在他的大衣口袋裏掏了掏,然後掏出那包煙遞給他,隻是她找遍了兩個口袋,也沒找到可以點燃煙的打火機。
“不用找了,沒有那東西。”墨天佑接過煙,掏出一根叼在嘴裏。他的打火機婚禮的時候給了許寧,那小子一直就沒還給他。
他其實最近抽煙抽得少了,因為張婉心說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讓他開始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