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與唐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墨仲陽從商,二兒子墨仲侶從政,三兒子墨仲商已不在人世,最小的墨臻和從軍。四個兒子中,墨仲侶無論是從外貌還是能力,他都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那一個,這一點,也充分的體現在了他的仕途上。
墨仲侶本身是一個安樂知天命的人,他承認他的兄弟們都比他優秀,但是他卻從來沒想要從他們身上獲取過什麼。他總是淡然地對待他所遇到的每一件事,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墨與唐對這個自己年輕時疏於關注的二兒子一直心存愧疚,所以總想從事業上來彌補他,可是他當年能安然退休已經是萬幸,那些還在朝中的人,是萬不會為了他這麼一個已經遠離權利中心的人,去得罪當權者的,所以他不僅不能給墨仲侶帶來任何助力,反而還給他的晉升之路增添了困難。
墨仲侶已經在西南待了八年了,這一次,墨與唐還是想讓墨仲陽幫幫忙,幫墨仲侶挪一下地方。
所有人都已經入席,盡管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微笑,但是這頓團圓飯的氣氛,卻注定好不了。
“天佑結婚,我沒能趕回來,是二叔對不住你,紅包給的晚了些,希望你也不要見怪,祝你們夫妻和和美美,百年好合。”墨仲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墨天佑。
墨天佑伸手接了,說了聲“鞋鞋”,倒是坐在他旁邊的張婉心見了,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當不起二叔這句祝福,這都在鬧著要離婚了,日子怎麼可能和和美美地過下去。”
“是嗎?”墨仲侶的手才剛收回來,他無意識地撚了一下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依舊溫和地說:“夫妻偶爾吵架也正常,兩個人都要互相包容,日子才能長久地過下去。”
其實今天宋思琪沒有來,她因為墨天佑和蘇淺淺“出軌”餓事情,最近在墨家的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成為了一個令人同情的受害者。現在正是她可以耀武揚威的時候,她又怎麼會強迫自己來參加墨家的家宴,而且她現在可是傷心欲絕,一心想要和墨天佑離婚的,是一個隻是為了孩子,才勉強願意維持這段婚姻的可憐人。
墨家所有的人都對宋思琪的缺席保持了緘默,包括毫不知情的墨仲侶,其他人是因為,流言已經傾瀉而出,而他隻是因為單純的不多話,也不多事。
可是別人不多事,有人卻偏偏要挑事。
團圓飯才剛開席,老爺子正關係地問了幾句墨仲侶這一年的生活,張婉心就直接摔了筷子,筷子飛出去落到湯碗裏,濺了墨天靈一身。
“天靈,沒燙到吧。”沈月白關心地問。
墨天靈那紙巾擦了擦,因為衣服穿的厚,湯水都被衣服吸走了一大半,並不怎麼燙。
“我沒事,奶奶。”她說,“隻是衣服髒了,我可能需要換件衣服。”
“是要換一件,我帶著你去。”
墨天靈剛回來,家裏沒有她常用的衣物,便隻能穿沈月白的了。
“媽這麼早就離席,是不敢麵對我們吧。”張婉心諷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掃過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一眼。反正她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她不好過,這個家裏的其他人,也都得跟著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