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是帶他們上樓去休息,但是等他們到了三樓的房間,才發現房間裏隻是粗略整理了一下,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大哥,這房間也很久沒人住了,媽一個人在家也沒法收拾,就這還是我跟我老婆今天剛收拾出來的呢,你們就將就一下啊!”
那人笑嘻嘻的,隻管把人領上了樓,然後就下樓去了。蘇維鈞先打開窗戶透透氣,散一散屋子裏的黴味,林媛則走過去捏了一下床上的被褥,隻一下就皺緊了眉頭。
床上隻墊了薄薄的一層的棉絮,被子也是春秋被,在這沒有空調和暖氣的小鎮上,就這樣睡一夜,絕對會著涼的。
“我去另一間房裏看一看。”林媛板著一張臉出去了,蘇淺淺看看蘇維鈞再看看墨臻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看一下你的手。”墨臻和拉著蘇淺淺在房間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拉過她的手攤開在燈光下,將手心裏的傷痕完全展露出來。
傷得並不嚴重,隻是手掌肉最厚實的地方有點擦傷,破了點皮,臉血絲都沒滲出來一點。
“暫時先別碰水了。”墨臻和如是說。
“啊?”蘇淺淺剛想問那洗漱怎麼辦,就見林媛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怎麼了?”蘇維鈞問。
林媛是被氣到了,大老遠的從C市急匆匆地趕回來,進門別說噓寒問暖了,連口熱水都沒給,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沒給他們收拾,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大早地就打電話催人回來呢?
隻是林媛到底是沒把這怒氣發泄出來,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對蘇淺淺和墨臻和說:“你們倆去街上找間旅館住一晚上吧,屋子裏被子太薄,睡一晚上怕是會感冒。”
“那你們呢?”蘇淺淺訥訥地開口問。
墨臻和一直沒怎麼說話,這會兒也隻是捏著蘇淺淺的手,從兜裏掏出手帕來,幫她把手上的灰塵擦幹淨。
“兩個房間的褥子合起來,我跟你爸也夠用了。”林媛說著就打發蘇維鈞去隔壁房間搬東西。
蘇維鈞自知理虧,好不容易帶著女兒女婿回來一趟,他也沒想到家裏人竟然會這樣怠慢。也許是故意,也許是真的沒顧上,但是蘇維鈞也知道,無論是不是刻意的,這都是母親和兄弟在表達對他的不滿,對他們一家人的不滿。
“聽你媽的話,去吧。在路上奔波了一天,早點休息。”
一個花上半個小時就能從街頭走到街尾的小鎮,在大年初一的夜晚,也並沒顯得比平時更熱鬧。蘇淺淺已經有兩年沒回來過了,她對鎮子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年前,甚至已經又些模糊了。
蘇淺淺領著墨臻和,墨臻和拖著行李箱,兩個人肩並肩慢悠悠地走在空蕩無人的街上。街邊的服裝店、快餐店、雜貨店家家都是關門閉戶,隻剩下一兩家煙酒副食鋪還亮著燈,不過卷匝們也都是半拉著,估計馬上就要打烊了。
兩個人一條主街都快要走到頭了,也沒有發現一個可以過夜的旅館,蘇淺淺站在路中央撓頭:“我記得這裏應該有的啊?怎麼就是沒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