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和一思考,墨與唐就得思考的更久,舉棋不定,半天才敢落下一子,落下之後又覺得自己走的不對,想反悔卻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都說墨與唐是個胸無點墨的粗人,可是他若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粗人,又怎麼能將墨家從一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貧農家庭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直接惠及了三代人。所以沈玄青最不願意跟墨與唐打交道,因為這個人既有政客的狡猾,又有武人的粗俗,狡兔三窟、沒臉沒皮,還總喜歡翻臉不認人。這樣的事沈玄青做不出來,所以在與墨與唐的真正的博弈中,他總是落於下風。

沈宣和也不願意同墨與唐打交道,卻不是因為跟沈玄青相似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在外麵遇到的類似的人和事太多了,他不想回到家裏來之後,還和家人有這樣的方式來互相試探。所以下棋他願意奉陪,但是博弈這種事情,就交給大人們去吧,他就隻在大人的庇佑下,做個聽話的孩子好了。

“臻和成了家,爸爸的身體也還硬朗,而且臻和和弟妹的感情那麼好,我相信不久之後我就可以當表舅了,到時候我的任務就是陪著我的小外甥,至於其他的,那都不是我的。”沈宣和一子落下,墨與唐瞬間失去大片江山,他舉著一枚棋子,知道今天這局棋,是下不下去了。

“姑父認輸嗎?”沈宣和笑著問。

墨與唐生氣地將棋子扔回盒子裏,說:“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三個人當中,就屬你最壞!平時讓你陪我下棋就都是隨意的敷衍我,一有正事兒找你來,你就開始跟我玩心眼兒!”

“姑父,這你可是誤會我了。您可能不知道,我爸爸和臻和從來都不找我下棋,因為他們都下不過我,所以不是我在跟您耍心眼兒,而是您不應該找我下棋呀!”沈宣和無辜地說。

沈家不摻合墨家的任何公事、私事,是沈月白當初進墨家的門的時候,沈玄青親自定下的規矩,這麼多年,也隻在墨臻和的身上破過兩回例,不過最後都被墨與唐狠狠地打了臉,所以後來,沈玄青就真的放手了,幹脆一走了之,連國內都很少回了。

沈宣和謹遵沈玄青的教誨,從來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雖說他現在於墨臻和有所求,但是他也清楚,現在的墨與唐,已經做不了墨臻和的主了。

“走走走!我現在看著你就煩!不想跟我下棋就趕緊走,我自己一個也可以下。”墨與唐揮手趕沈宣和出去,沈宣和巴之不得,立馬就滾了。

出來就碰上沈月白從外麵回來,身邊還跟著薑盈袖和蘇淺淺,看見蘇淺淺,沈宣和想起自己的打算,決定還是先跟沈月白通個氣。

“你是想讓淺淺去你那裏上班?”沈月白沒想到沈宣和會有這樣的打算。

“弟妹不是正好在找工作嗎?我那裏雖然地方不大,但是該有的也都有,弟妹去了受不了委屈。”

沈月白自然不擔心蘇淺淺會受委屈,隻是她知道,蘇淺淺心裏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她能這麼輕易地就接受別人的安排,那就輪不到沈宣和來開這個口,光是沈月白自己,就可以給她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