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法的有點疼確實隻是有點,至少,在一開始巴蒂是這樣認為的。
藤蔓召喚術配上無毒的群蛇召喚搭配效果非常好,狂戰士在未及反應的情況下被無毒的小蛇咬了幾十口。這些普通野獸不具備魔獸級別的強大力量,甚至都無法突破巴蒂用鬥氣凝結的護盾。
魔法師一邊翻閱著《提瑞斯法的魔法技巧》,一邊給巴蒂加料。將自然係魔法的生命泉水注入藤蔓中,綠色的觸手猶如被打了雞血的魔獸,發狂般腫大和攀爬,年輕的狂戰士被包裹成了一個肥大的綠球。
“哲、哲法,我說,這樣真的可以?可以讓我狂化?”巴蒂從蔓藤中努力探出頭來,憨厚如他其實還是很信任哲法的。至少,哲法說曆史上所有偉大的狂戰士都是在戰鬥中突破的,麵臨危險和困境能夠激發狂戰士最大的潛力,刺激他們體內的血脈能量,然後完成質變。
巴蒂相信的處境應該是符合條件的,但他依然沒覺得自己會狂化。
“書上是這麼說的。”麵對老實的巴蒂,哲法也不好意思一直說謊,把責任都推給書本算是一種心理安慰。看著巴蒂被藤蔓和蛇群虐待地不成樣子了,哲法覺得自己將藤蔓召喚、群蛇召喚以及生命泉水三種魔法組合在一起真的是太完美了。
他滿意地收工,在空地下丟下氣喘籲籲的狂戰士,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
巴蒂依然癱在地上喘氣,但他的目光卻堅定地望著天空,渾然不覺身邊的魔法師在腦海中構想,如果剛才的組合魔法,再能多配上一個強化蛇群毒牙能力的魔法,是不是夠有奇效。
“我和姐姐,從小就被遺棄在了貧民區呢。”巴蒂突然說道。木訥如他,其實沒有什麼朋友,來狂想曲旅店喝酒住宿的,要麼是一夜即散的路人,要麼是惦記姐姐美貌來一飽眼福或者有所期待的鄰居甚至地痞,姐弟倆在這種環境下已經生活了數年,雖然早已經習慣,卻看不到未來的路。
五年?十年?二十年?他們會依然在狂想曲旅店,聽著那些粗野男人對自己姐姐的調笑戲弄?在旅店入不敷出的時候,姐姐就會一個人換上那套刺客皮衣離開,過上好幾天才渾身帶血地回來,有時候除了傷疤和鮮血也能帶回來一些值錢的東西,有時候隻能空手而回。
“你們的父母呢?”哲法突然覺得巴蒂的內心世界比他的麵部表情要豐富得多。
“不知道。”巴蒂想了想,又說:“姐姐好像知道,我那時候還小,是姐姐把我帶大的。我們的姓氏姐姐不讓用了,她說母親死了,父親不需要我們,他的夫人會不高興的,賤民的子女隻能是賤民,不配進入家族。所以我就叫巴蒂,狂戰士巴蒂!”
到最後,巴蒂怒吼著站起身來,他仿佛看見了姐姐在深夜裏獨自一人擦拭身上的血跡,看見她咬著牙用針線縫合身上的刀口。
他生氣!他憤怒!他沒有仇恨的對象,巴蒂隻是希望姐姐不要不開心!
“有趣的小鬼。”老伊萬嘟囔了一句,他沒有打攪空地上胡鬧的兩個小家夥,繼續眯著眼打盹,在哲法來之前,他幾乎都是這樣度過每一天。
“小怪胎的朋友也是小怪胎。”
“沒錯,你看,他好像有點狂化的跡象了。你還記得皮特麼?當年跟我們一起做過戰的狂戰士,雖然不是聖域,卻也可以和你打上半小時呢。”
“屁!他最多在我手上堅持十五分鍾!”
兩名聖域老兵一邊聊著,一邊回憶他們光輝的過去。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