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量子解釋說:“簡單地說,就是每個痣者能夠穿越時空有限的時間段。這是每一個痣者的軟肋。”
絲竹還是第一次聽說要時間之窗打開才能穿越這檔事。
她半信半疑地打聽:“你不是在誑我吧?”
“誰誑你了?告訴你,我雖然是‘七痣’痣者,穿越也受到時間窗的限製,一個月裏隻有三七二十一天的時間之窗是打開的。”
“為什麼是三七二十一天?”
“就是說,一痣級別的痣者隻能在每月月亮最圓的前後三天才能穿越,我是七痣,能在前後二十一天中穿越……”
絲竹仰著尖尖的下巴頦,聽著賽量子說的這些痣者圈裏的趣事。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那張酷呆的臉,陷入了美好的遐想中。
猛然聽到賽量子說:“我們要抓緊時間,現在馬上就動身——”她才從遐想中醒來。
“動身?呃呃——對呀,就因為時間緊,所以我才要陪伴你一起去。那裏我熟,有我帶路,可以為你節省好多時間,再說我的親人們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說著,她撩起衣袖抹起眼淚來。
“好吧,我們走!這回我們直接穿越到你的家裏去——”
賽量子一把抓住了絲竹的胳膊,眨眼間就雙雙落腳在康熙朝台北絲竹姑娘的家裏。
絲竹家的住宅是一座兩層的木板房,前麵是買文房四寶和書籍字畫的店鋪,店麵隻有十來步寬,用岩石粉漆成醬紫色。後麵是居所,隔在中間的是采光的“天井”,天井裏栽著虎尾蘭、野芋頭、半邊蓮等陰生植物。
這裏曾給絲竹留下多少溫馨的回憶。
可是如今這裏卻變成了令人發指的人間地獄、血腥屠場!
房子的門扉、窗欞被砸得稀爛,母親光著身子被綁在房屋的柱子上,早已離開了人世。她的兩隻Ru房被割下來,扔在她的腳下,地上的一大灘血已經凝結成膏狀的血糊。
父親倒在臥室裏,頭顱被劈成兩半,兩隻手臂被從齊肩處砍斷……
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絲竹大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賽量子連忙攙扶住她,從袖管裏取出銀針刺進她的穴位……
“賽——哥——”
醒來的絲竹抱著他失聲痛哭起來。
賽量子憤怒得臉色鐵青。
他摟住絲竹,低聲勸住道:“別哭,當心別驚動了外麵警戒的官府親兵!”
絲竹的哭聲變成抽泣。
“你在這裏歇著,我到處找找,看看你妹妹和塗鴉散人在哪裏?”
賽量子的話提醒了絲竹。
她強忍悲痛,拉住賽量子奔向二樓。
那裏有妹妹的臥室和家裏招待客人的客房。
走進妹妹的臥室一看,不見妹妹,隻看見妹妹文竹穿過的貼身衣裳,衣裳已經被撕得粉碎,扔了一地。
客房被什麼人翻得一片狼藉,可是她沒找到塗鴉散人和他帶來的衣物書籍。
賽量子看在眼裏,思忖道:歹徒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他們又轉身跑到樓下的鋪麵,到處找尋,還是沒有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絲竹沮喪地呆立不動,如化石一般。
賽量子扶著她的雙肩,撿好話安慰她。
“說不定,說不定你妹妹和塗鴉散人老師已經逃脫了——”
“不!他們一定是被官兵抓走了!嗚嗚……”
賽量子剛要安慰她幾句,隱約聽到四周有人在附近悄悄移動的聲音。
聲音很輕,像一隻蜻蜓落在草葉尖上,一般人聽不見,隻有賽量子這樣內功深厚之人才能察覺。
來的人還不少,這些人已經將房子圍得水泄不漏。
有的人已經從後麵住所的窗戶翻了進來,店門也傳來輕輕的撬門板的聲音。
他一把將絲竹拉倒櫃台下隱蔽起來。
這些人在後麵的居所找不到他們,正在悄悄逼近這前麵的店鋪。
店鋪的樓上的樓板發出很輕很輕的聲音,毫無疑問,已經有人翻進窗戶,進入了二樓。
情形非常危急!
這時候,店鋪的大門已經被撬開了,手持纓槍大刀的官兵蜂擁而入。
賽量子二話不說,使用了一招“漁翁撒網式”,甩出八支形意針,接著又使了一招“雨潑蕉葉”,再甩出八支形意針,擊倒了離他們最近的十幾個手持鋼刃的官兵。
後麵的官兵一步一步且戰且退,退到了鋪麵的街上。
賽量子正要拉起絲竹撤離,絲竹已經摔開被他牽住的手,披頭散發赤手空拳撲向那些官兵。
“我跟你們拚了——”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