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換藥?”
“別廢話!”
佘胭脂說著,已經將藥塗到了賽量子的傷口上,與昨天的輕輕塗抹不同,佘胭脂是將藥用力戳到他的傷口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他衝著佘胭脂大吼著:“你這是給我抹藥還是給我上刑呀?”
“璫——”
佘胭脂猛地放下藥碗,回敬賽量子:“就是要給你上刑!怎麼的?”
賽量子掙紮著坐起來,拿起藥碗自己給傷口抹著藥,可是每一轉身,身體都經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端著藥碗的手因為痛苦抖得厲害……
佘胭脂一把奪過藥碗,繼續為賽量子上藥,這一次的手已經沒有那麼重,看來她的氣已經消了不少。
賽量子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將《南嶽衡山圖》的事告訴你?”
佘胭脂一聲不吭。
“那麼,是不是怪我沒讓你到懸崖上取那幅畫?”
佘胭脂還是一言不發。
“你要是去取畫了,誰留下來陪我?”
這雖然是賽量子說的一句謊話,可是佘胭脂聽起來卻十分中聽。
她柔情萬種地說:“誰說我怪你了?我是怪警花三痣給你打針時,幹嘛將你的長衫掀起來那麼多?”
“原來是為了這個呀?哈哈哈哈——哎喲——”
賽量子開懷地大笑起來,身上的傷卻被震得一陣劇痛。幾天後,賽量子回到現代重提這事,還把這個“女漢子”羞得抬不起頭來。
賽量子在自家的“百福堂康複醫院”住院治療,對外宣稱是:在進行攀崖運動鍛煉時不慎墜落造成的損傷。那個《今日股市報》的女記者關蘭打電話詢問,得到了證實。次日“康盛文化”的股票一開盤還出現了短暫的下跌。
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最先到來的就是吳小圓。
她對賽量子的遍體鱗傷熟視無睹,隻顧著一個勁地責備賽量子:為什麼沒有把她的娘帶回來?
佘胭脂在一旁實在看不過眼,趁著賽量子跟別人說話在她耳邊悄悄地耳語——
“別問了,他在騙你,其實陳娘娘已經來了,這會正在酒店裏……”
吳小圓知道佘胭脂是與賽量子一塊回來的,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一把抓住她的臂膀,追問道:“快告訴我,是在哪個酒店?”
“你跟我來——”
兩人悄悄從病房出來,剛走進電梯間,佘胭脂伸出小臂一下將吳小圓一下壓在電梯間的牆壁上,惡狠狠地教訓她:“你這小冷血,我警告你!別再纏著量子——“
“我怎麼了?“
“不怎麼,量子為了救你娘九死一生,落了一身的傷,你好話沒一句,還一個勁責怪他?有道是頭上三尺有神靈,你就不怕遭雷劈?”
聽了佘胭脂這番話,吳小圓也覺得理虧,可是嘴裏卻不服軟。
她傲氣地說:“我就是要責怪他,關你什麼事?”
佘胭脂瞪了她一眼:“關我什麼事?我救量子的時候,你還躲在家裏玩手機呢。告訴你,這幾天我都跟賽量子在一個廂房裏,我給他擦拭身體,換衣服,塗傷口——”
吳小圓不相信她說的話:“你說謊!”
佘胭脂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是嗎?你不是認識警花三痣嗎?不信你打手機問問她?警察阿姨總不會說謊吧,嗬嗬嗬嗬——”
說完,走出電梯揚長而去。
吳小圓的心裏一陣難過,她突然想起來,追問道:“那麼,我娘呢?”
“死了——”
“不!你說的都不是真的——”
吳小圓哭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