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琛坐在屋外的走廊上,頹廢的靠在門板上,長舒一口氣,他還是很清楚的聽見了房間內傳來的哭泣聲,是不是還會有帶著哭腔的喊話聲,隻有蘇暖風和顧熙的聲音還比較正常,但他們一直有不斷的去安慰童楠罷了。
蘇暖夕靜靜的坐在新琛旁邊,她和新琛一樣都沒有說話,可以保持著這樣的氣氛。
“新琛。”蘇暖夕打破了這可以聽見流水聲的環境:“你為什麼不向童楠道歉呢?道歉後,童楠也就不會那麼傷心了吧。”
“可我不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新琛略帶生氣的表情說著。
“好吧,既然你不想把事情告訴給別人,但你一定要向童楠解是清楚才行。”說著,蘇暖夕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打開了門。
“童楠別哭了,新琛有話要對你說。”蘇暖夕滿臉都是微笑的說。
“可惡的新琛,我一定要他當麵把事情說清楚。”童楠用著哭腔說著,不斷地擦拭著自己的淚眼。
蘇暖風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他還是吞了回去。
被夕陽團團擁抱著的木質長廊,十分的愜意、溫暖,男孩與女孩並肩坐在一起,陽關刻意地避開了他們,向著其他地方跑去。
這裏除了流水聲外,就隻剩下了抽泣的聲音了。
“這個感覺真是熟悉呢,你覺得呢?童楠。”新琛打破了沉默。
“哪有呀?我又不記得了。”童楠還是在抽泣。
“就是那天我到你家來找你,但你卻在練習小提琴,於是我就在你家門口等待,當時的夕陽應當也有這麼美麗吧。”新琛麵帶微笑地說著。
“原來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呀,你還說過要讓我…”童楠剛想說出口那個詞,但她卻突然沒有了勇氣。
“不就是女朋友嗎?幹嘛不說出來,一直憋著自己想說的話可是很難受的。”新琛說。
“哪有!”童楠提高了音調,說:“那對我又是怎樣的感覺呢?”童楠終於不抽泣了。
“對我來說,小楠你呀就是一個好朋友,更是我的姐姐呀,你很漂亮,很溫柔,所以我才喜歡你呀,我以前很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呢,我也想長大了就娶你為妻。”新琛說。
場麵一下就恢複了沉默,樹葉在風中一一落下,吟唱著與朋友分離的歌。
新琛的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回到自己十歲那年。
“新琛、新琛。”旁邊的少女不斷地搖曳著熟睡的男孩,他們本來約好來這裏野餐,但男孩似乎很不爭氣,當他倒在了綠色毛毯上,似乎就不省人事了。
風越來越大了,草地在風的玩弄下此起彼伏,綠色的海洋卷起了波浪,風是那麼的柔和,就像是不想吵醒男孩的夢一般。
少年睜開了困乏的雙眼,不隻是幻覺還是什麼,在他眼前的少女與刺眼的太陽混為了一體,短發將陽光遮住,隻有細小的光線會從頭發的間隙中鑽出來,時不時會讓新琛覺得很刺眼。
“新琛,你怎麼就這樣睡著了,不是說好要一起野餐的嗎?”少女用微笑的表情說著。
新琛使出全力抬起了頹廢的身體,用手支撐著沉重的腦袋,看向童楠。
童楠已經走遠了,隻見她回過頭來對新琛擺手勢邊說:“新琛,快點過來!”
新琛立刻站了起來,他努力的追趕,咖啡色的頭發在他的眼前隨風搖動,新琛伸出的手,仿佛是想要抓住她,不讓他從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新琛看,這是我媽媽親自做的蛋包飯,我還帶了牛奶,還有你最愛吃的炒土豆和韭菜炒蛋,快來吃呀。”童楠興奮的說著。
新琛立馬搶過了童楠手中的飯盒,他夾起一塊韭菜炒雞蛋,直接就往嘴裏送,根本就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吃相。
“新琛,我們永遠都要是好朋友,不管在哪裏。”童楠這句話說的很小聲,怕被新琛聽見了。
第二天,新琛如同往常一樣習慣性的去了童楠家,他按了門鈴,一位中年婦女為他開了門,童楠的母親一向是十分溫柔的告訴新琛童楠在練習小提琴,不過新琛發現童楠家裏有好多的大箱子,家裏的家具也是少了不少,整座房子都顯得空曠了許多,隻是還有優美的小提琴聲還在回蕩。
新琛悄悄地坐在童楠房門的邊,他好幾次都會遇到這種情況,而他都選擇了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今天童楠拉的還是歡樂頌。”新琛心想:“這已經是第幾天了,小提琴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讓童楠每天都要練習這麼久,以後我也要學會拉小提琴,說不定就可以和童楠合奏了。”
歡樂頌一直在房間裏回響,新琛逐漸忍受不住無聊,在正午的烈日的懷抱中緩緩的蜷縮在地板上。
歡樂頌不知在何時停止了,唯有鳥的叫聲還在回響,新琛終於醒了過來,隻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地板那堅硬的觸感,反而是柔軟的床墊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一股女生所獨有特殊清香取代了新琛所聞到的地板的清涼氣息,被被子所覆蓋著的身體,被一種暖和的氣體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