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過來的時候,大夫已經離去,浮萍麵無血色的躺在屋子裏的小遝上。
“小姐。”芸香兩步過來。
“適才過來沒有看好?”清歌掃了一眼浮萍。
“不是沒有看好,是壓根就沒有看,也不是叫做周禮的護院送來的,大夫說她自己走進來的,說是有些咳嗽,藥房的人抓了點咳嗽藥就讓她走了。”芸香黑著臉。
“剛才大夫看了怎麼說?”清歌微微蹙了蹙眉。
“咳咳,出血是因為來了初潮。”芸香說話臉頰微微一紅,“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夫說她還受了一些內傷,適才在外麵都吐血了。”
“人可是清醒的?”
“應該是清醒的吧,隻是好似在害怕什麼一樣,不和我說話,我問她什麼她都哆哆嗦嗦的不說話,剛剛被我嚇得吐了血,我可不敢再多問什麼了。”芸香想著剛才浮萍再自己跟前哇的吐出來的那一口血,拍了拍心口,一臉的後怕。
清歌沒有再言語,款步走到小榻跟前,芸香趕忙給她挪了把小葉紫檀的貴妃椅過來,清歌坐下,眸光一片清明:“這是第幾回被打了?”
浮萍一個哆嗦,想著剛才周禮將她拖到行醫堂的時候和她說的話:“你聽好了,今天的事情全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你要是敢胡說半句,老子就立刻就把你送到那些廢人們待的地方。”
“沒有,我沒有挨過打,受傷……受傷是因為不小心摔倒了。”浮萍趕忙回了清歌,到底還是年紀小,慌亂得根本就無法掩飾。
“浮萍是吧?”芸香兩步走上前輕輕的安撫了一下浮萍,“咱們願意賣身到虞府來做丫頭,左不過就是因為家裏太窮了,在這裏雖然要活得低人一等,但好歹是有吃有穿有月錢,日子是會好過很多,不過也不能因為這些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啊,我家小姐人好,待下人也好,如果真是趙姨娘待你不好,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小姐,小姐會幫你的。”
“我什麼都不可以說的,姨娘會打死我的。”浮萍近乎於崩潰,本來這半個多月她就時時刻刻的活在小心翼翼的謹慎之中,睡覺都不敢睡得太熟,今天突兀得被暴打一頓,還被周禮那般威脅……
“這是虞府,不是趙府,我要保的人沒人敢下手。”浮萍一怔,抬頭,淚眼婆娑的望著那雙清透的眸子。
“真的?”浮萍還有些不確信。
“試一試?”清歌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留在趙姨娘身邊,按著今天這麼打,要不了多久你也就差不多也該死了,如果這一次我食言了,你一樣會死,何不試一試,看看我虞清歌有沒有這個本事。”
“奴婢沒有質疑您能力的意思。”浮萍立刻爬起來,就在塌子上,眼淚劃破蒼白的麵頰,“隻是,沒想到您會為了奴婢這樣卑賤的人費心。”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為了另外一個人費心。”清歌淡聲道,“如今我正在查趙姨娘支了賬房千兩銀子的事情,你可願意幫我?”
“我才到她身邊半月餘的樣子,這件事情並未有聽說過。”
清歌點點頭:“無妨,一會兒我會讓管家重新給趙姨娘安排個丫頭過去,你且安心留在行醫堂裏養傷,不會有人來騷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