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清歌一驚，正要喊人的時候，那人突然開了口。
“是做了多少的虧心事，才會在半夜裏被噩夢嚇醒？”
清歌微微怔了怔，看向那人，眉頭慢慢地皺起，掀開紗簾，起了身。
“虞清傲，大晚上的你到我房裏來做什麼！”隔了半響，清歌沉聲嗬道。
“想問你一些事。”清傲語氣淡淡，似乎沒有大半夜闖入女子閨閣的男子，應該有的堂皇感。
“什麼事情非得在夜半三更問！”清歌惱火道，不過想著虞清傲也不是無聊的人，這麼晚來問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小事，於是轉身將搭在床邊的架子上的袍子拿下來披上。
“這幾日看你為了你爹絞盡腦汁，你和他感情很好？”
清歌一怔，頓時臉就黑下來，“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
“嗯，說說吧。”清傲說話朝清歌這邊走了過來，月光的白華從窗外灑落進來，將這漂亮得男人映照得有些不真實，氤氳之間似在夢中一般。
清歌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後麵就是自己的床，退無可退。
“你怕什麼？”低低的一聲嗤笑傳入耳中，“都說過了，你太幹，我吃不下。”
清歌頓時一怔，立馬的就想要反駁，話都到了嘴邊，她突然一想，為什麼要反駁？反駁了豈不是就是在告訴他，自己在等他來吃？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清歌回以冷笑，索性一屁股在床榻上坐了下來，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才剛一坐下，那男人就氣度從容的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虞清歌，如果有一日，你突然發現，你以為的那些都不是你以為的，你會如何？”他剛一坐下，就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這要看是什麼了。”清歌想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讓他糾結了事情了，也罷，他來到這裏之後並未給她帶來麻煩，且還屢次三番的救下了自己的性命，陪他聊聊又如何？
“比如……你爹娘。”
清歌一怔，側眸看向虞清傲，屋子裏十分的昏暗，她卻依舊可以看到他眸光清亮，炯炯的看著自己，所以是他的父母出了狀況？
“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假設，因為那不可能會發生的。”前一世已經錯了一次了，這一次怎麼可能會再錯？
“嗯。”虞清傲點點頭，收回了視線，“那我大約知道該怎麼做了。”
沉默了一會兒，清歌問：“你傷勢如何了？”
“好了。”清傲淡聲回答。
“這麼快？”清歌略微驚愕，想著清傲奇怪的脈象，心裏也頗為有些惱火，把也把不出來個什麼，也隻能由著他說。
“你不希望我好？”清歌一怔，抬頭看過去，正要說不是的時候，卻依稀見清傲嘴角似乎是帶著笑的，心尖兒突兀的就酥麻了一下，這感覺從前從未有過。
這抹笑，隔了許多個戰亂，許多次分離，許多年後，清歌都記憶猶新。
“你離開虞府之後，是回去大漠麼？”清歌轉開話頭，到了正兒八經的想要和虞清傲說會兒話的時候，才知道對他一無所知，心中有一抹悵然若失，可轉瞬自己又覺得自己可笑，不想要知道他的一切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