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前不久剛突破到先天之境,就迫不及待地偷偷離家闖蕩江湖,他一路而來都走的官道,倒也沒出問題,今天眼見天色將晚,向附近的居民探聽出有小道可走,便直抄小路,去投宿客店,把指路老丈的千叮嚀萬囑咐拋之耳後,未曾放到心上,卻沒想到真的碰上了攔路搶劫。
“不知是小爺的運氣背還是你們的運氣背。算了,趕路要緊。”
蘇元輕拍馬背繼續趕路。
“嗯?有人?”白衣少年順著聽到的聲音望去,隻見到一個人影離去。
“他應該沒有惡意。”略一思索便得出這個結論,看樣子他應該到了好一陣了,“糟糕!那我嘔吐的樣子豈不是被他看到了?好尷尬。”
這家客店,旗杆上掛著的招子隻剩下一點碎絮在蕭瑟的夜風中飄舞著,房門半掩,看來荒廢已久,總比在荒郊野地好。
蘇元下馬把韁繩拴門旁的木樁上,推門而入,隨意找了一間房進去。
他掃了一眼,隻見窗紙破破爛爛,月光從破洞中射入,房頂角落布滿蜘蛛網,處處是灰塵,支著一張床與一個櫃子,牆上掛著一根竹簫。
蘇元右手手揮動間,真元猶如勁風掃過,把床上的灰塵包裹起來,左手虛推,窗戶受力而開,一團灰塵飛出。
透過窗,月輪高掛,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為黑夜增添了別樣的美感。
之前見到的那個白衣少年也趕到這裏,看樣子是準備借宿。
蘇元也沒多管,過了一會兒,房外傳出翻東西的異響,他想也無心睡眠,牆上的竹簫被他牽引到手中,拂拭塵埃,從窗口魚貫而出,虛空借力上了屋頂,吹起了洞簫。
簫音渺渺,不絕如縷,帶著淡淡的傷感以及一絲想念。
聽得出吹奏者造詣不低。
或許是被他的簫聲吸引到了,白衣少年也上了屋頂,提著酒壇倒出一大碗酒,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再倒出滿滿一大碗,扔向蘇元,“來,接著。”他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酒與碗。
碗飛躍十多丈的距離,沒有外泄一滴酒,蘇元伸出手穩穩地接住,看了他一眼。
大口一吸,如同鯨吞龍吸,一股吸力傳出,碗中的酒受到牽引,化為一股水箭被蘇元吸入嘴裏,絲毫不擔心有毒。
“好酒。”蘇元讚道:“給你。”話音剛落,手中的碗又飛向對麵少年。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壇,大碗喝酒又豈能盡興?”白衣青年提著酒壇腳下輕點屋簷,衣袂飄飄,宛如月下謫仙,浮光掠影般飛向蘇元投出的碗,在空中又踩到碗上借力,十餘丈的距離輕鬆跨越,至於飛出的碗,在他借力之後,飛向了更遠的地方,消失在夜色中。
掠到蘇元身旁,他拎起酒壇,仰著脖子大口大口灌進喉嚨。在他的真元包裹之下,竟然沒有一點浪費,年紀不大,酒量倒是不小。
“咳咳” 少年被嗆到了,喊道:“爽!來,喝!”麵部微紅地把剩下的半壇酒遞給蘇元。
蘇元也未答話,照著他的喝法,大口喝下。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一首詞吟完,少年眼中漸漸模糊,似乎勾起了傷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