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掉入江中,明月眼疾手快,踏空而起,白衣翩躚,宛若驚鴻,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即將落水的蘇元。
她心中的弦好似被撥動了一下,自長大以來,從未和異性接觸,更別說抱著。
明月不動聲色地道:“明婆婆,回船上吧。”明月說完就抱著蘇元飛掠而出,時而輕觸一下水麵,借力騰空,竟然毫不費力。
而明婆婆,一步橫空,後發先至,落於船板上,明月這才降下,把蘇元帶入她們原先所處船的船艙之中。
蘇元處於無邊的黑暗,一片混沌。不知過了多久,才逐漸恢複意識,他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炎熱的莽莽沙漠,口幹舌燥,突然,一場甘霖降下,才有所緩解。
一日,蘇元費勁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照在身上,他忍不住眯著眼,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此刻應該是身處船艙之中,斜對麵坐著一個老太婆,他下意識地就忽略了,若不是用眼睛看到,還真以為是一截毫無生機的枯木。
那一晚,宗師之威,就算他在水中斂聲屏氣,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當真是恐怖至極。
“這老嫗不遜於門中的四大長老。”蘇元得出這番結論。
要知道,四位長老皆是宗師級人物,而這老嫗竟然隨行保護著這少女。
宗師級人物可不是那麼容易能請動,蘇元雖在門中身份甚高,但絕沒那資格讓四大長老隨行保護。
體內的天魔真元自動運行,緩慢的修複著傷勢,蘇元內視之下,傷勢已經有所好轉。
他習慣性地伸手一摸,沒有發現朝夕相伴的離恨刀。
掙紮著欲起身,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躺著別動。”
明月拉開船艙的遮布,端著一個玉碗,正彎腰進來。
玉碗中一股清香飄來,
“找刀?”
蘇元方欲說話,卻聽明月接著道:“喝了它再說。”他稍微點頭,正準備接過碗,卻聽明月道:“張嘴。”
他不由自主地張嘴,一股暖流進入喉中,有著淡淡的甜味,真如同喝瓊漿玉露。
這是,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隻有在終年冰雪覆蓋的數千丈高峰之上才會生長,至少二十年才能成熟,珍貴異常,且有價無市。
天山一帶被大勢力把持住,天山雪蓮被壟斷,很少流傳到外麵,往往一出現就被各大勢力購走,極為珍貴。
難怪傷勢好得這麼快,原來這段時間都喝的天山雪蓮。
蘇元的心顫抖了一下,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喂藥,這種感覺,很奇妙。
等他回過神來,明月早已熟練地喂完藥,把玉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蹲下身子,從床下取出一個匣子,打開後,裏麵靜靜地躺著蘇元的離恨刀,刀鞘已不知所蹤。
“姑娘,不知我休息了幾天?”
“兩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