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外麵陽光正好，不如在外麵學習順便曬曬太陽。”
“好。”皇後微笑答應，帶著我及一大群宮人往禦花園去。
禦花園裏姹紫嫣紅，比拳頭還大的蝴蝶在花間流連。蝶翅華光閃動，璀璨奪目，難怪小貓放下魚竿，去捉蝴蝶。
座席收拾妥當，我和皇後坐下，教習嬤嬤在前麵規規矩矩地演示站、行、跪、坐。
我撐著頭，看著花間飛舞的蝴蝶。此時已是暮春，別處的花差不多都謝了，這裏的依然燦爛，應該是花匠選取時令不同的花苗用心照顧，才能保證花朵次第盛開，時時有花可賞。
“媚雅，看明白就跟嬤嬤一齊練習。”皇後說。
“我還沒看明白。”我耍賴。
“沒關係，邊看邊練學起來更快。太後娘娘把你交給我，你若不好都是我的責任。”皇後笑著把因果關係挑明，平靜的陳述語調分不出是哀求還是威脅。
“可是我的頭還很暈。”我耍賴。皇後會不會大怒？太後會懲罰她還是我？
“可是……好吧。”皇後看向教習嬤嬤，不說話了。
這麼好說話？我看向碧鳶，她原本惡狠狠地瞪著我，見我看過來，忙轉開頭。
懶懶的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我一向依自己的本心行事，往桌上一趴，開始打瞌睡。
“郡主又暈倒了，快去抬春凳來。”皇後說。
我被放上春凳的時候，隱約聽皇後道：“碧鳶，隨本宮去春熙宮。”
這樣多好，我獲得睡覺的權利，皇後也有推罪的理由。我滿意地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睡到自然醒絕對是人生快事，我滿意地坐起來，就看到碧鳶立在一旁，目光平靜地看著我，完全沒有早上的氣惱。
“該吃午飯了嗎？”我問。
“是，皇後娘娘等著郡主一起進膳。”碧鳶和順地答道。
我翻眼看著她，從昨天蘭嬤嬤去接我開始，她們就高高在上盛氣淩人，這樣恭順還真讓我不習慣。不知道皇後了解到什麼內情，連帶著碧鳶都改變了態度。
由碧鳶侍候著重新梳洗完畢，我來到正殿。皇後坐在桌案後正在抄寫東西，見我進來，起身迎上來，笑著問：“醒了？睡得可好？”
“舅母怎麼不叫我？”我含笑反問。
“青州離京數千裏，一路顛簸，昨兒身子又受了損，是得多休息。”皇後說。
真是善解人意，早上令碧鳶叫我起床時，怎麼沒想到這些？我笑著問：“舅母在抄什麼？”
“沒有好好照顧你，太後娘娘要我抄一百份女誡。”皇後說得雲淡風輕，看不出怨恨和氣憤。
我笑著點頭道：“倒是個修身養性的法子，反正舅母平常也沒什麼事，索性幫我也抄一份。我貼在床頭，時刻提醒自己注意言行。”
皇後終抑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很勉強很勉強地撐起笑容抬頭問道：“碧鳶，午膳擺好了麼？”
“啟稟娘娘，已經擺上了。”碧鳶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