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訓練,馬匹根本沒有放開步子奔跑,和每日行軍的速度完全無法比擬。即使這樣,九位美人也手腳癱軟,有的伏在丫環身上喘息,有的彎腰嘔吐不止。
特意從病床上扶起來的林玉音倚在丫環的身上,煞白的臉上寫滿驚恐。我想她肯定慶幸生病逃過這場磨難和更堅定的求死之心。
“香菱,月依,你家小姐這模樣可能撐不了許久,我留一百兩銀子。辦理完你家小姐的後事,你們就拿剩下的錢回鄉吧。”我冷冷說道。
林玉音聞言麵如死灰,眼睛無神地看著地麵,沒有哀求。
月依抱著林玉音的肩膀放聲大哭。
香菱猛地瞪大了眼睛,要月依扶好林玉音,搶步跪在我麵前道:“公主,我家小姐的身子隻是沒休養好,公主昨天說到了邊關就能停下來休息,我家小姐能堅持得住。”
這丫頭的反應大出我的意料,睇著她問“能堅持得住麼?”
“能!”
“如果不能呢?”我笑。
香菱抬眼瞧著我,堅定的聲音道:“婢子盡心服侍,絕不會出任何紕漏。”
真是個有趣的丫頭,我點點頭,道:“那就看你的了。”
反倒是林玉音哭著搖頭,道:“算了香菱,你們回去老家,告訴我娘,我一切安好就行了,我真的……”
我沒興趣聽她們主仆拉扯,進房間換成男裝,和易九天騎馬並行。這是昨天說好的,我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再不招惹羅天寶。
不過,我不招惹他,不代表羅天寶就會放過我。行路的時候,他派人過來叫我,被拒絕後,吃中午飯的時候,他推門走進雅間。
我祈求地望著易九天,也許易九天也看出來,不讓羅天寶死心,他會無窮盡糾纏,隻好和塗金山一起走出雅間。
羅天寶關上門拱手,道:“崔司長,這個忙,你真的不肯幫麼?”
他是昊國大理寺少卿,官階比塗金山高,而我是塗金山的‘下屬’,他這拱手禮雖非正式,已是相當鄭重。我皺眉道:“羅大人,這樣抬愛讓小人無以回報,隻是此事重大,牽扯到貴國高官,小人是魏國人,實在不好參與此事。”
“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隨團出使,就是有人不想我再查下去。等我回去,可能所有的證據已消除幹淨,崔司長才智非凡,也不知道前因後果,或許反而看出什麼。”羅天寶說。
我想了想,道:“羅大人,逝者已逝,你這樣鍥而不舍是為了什麼?恕小人直言,對方肯調你出國,銷毀證據已是手下留情,再追查下去,針對的可能就是你了。”
羅天寶冷笑,憤恨地說:“崔司長的話,本人何嚐不知,隻是‘天理’兩字哽在心中,咽不下去。那些人身居高位,根本不將人命放在心上,連繈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若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他們,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死得人更多。”
“我能理解羅大人的心情,可是僅憑羅大人一人之力,不可能扳倒他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