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林。
茶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勃勃生機,靈霧縹緲,於玉竹間飄蕩。
衍雲子的話,讓莫尋一怔,這些天他歲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眾多超乎他想象的變化接踵而來,讓他有些應接不暇的同時,心中更是充滿了種種疑惑,一時間竟不知要從何問起。
衍雲子見莫尋陷入沉思,似乎早已意料都一般,並不催促,隻是默默的注視著莫尋,慈善的臉龐充滿了溫和的微笑。
不知是否是出於錯覺,沉思中,莫尋感覺自己此刻的思緒比往常要來得更加的敏銳、清晰,眾多紛雜的疑惑一下子便宛若被抽絲剝繭般一下子理清了頭緒。
這似乎就是師尊所沏煉紅塵的功效的體現啊!果然神奇。
莫尋心中如此想到,隨即才開口,道:“師尊,那個血海秘境中的小老頭是什麼人?為什麼我能夠那麼簡單的就解開那個佛門封印大陣?而融入我體內的黃銅片又是什麼東西?”
衍雲子略一沉吟,道:“這樣吧,我給你講述一個故事,你聽完這個故事,許多疑問大概就迎刃而解了。”
莫尋眸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隨後便習慣性的挺直了腰板,傾聽衍雲子的述說。
“在近千年前,東洲有一方勢力名為血靈教,血靈教教主不知從何處收了一個流浪兒作為關門弟子。流浪兒樣貌醜陋,身材侏儒,卻對於血靈教的鎮教功法《血靈訣》的修煉有著過人的天賦。”
“短短歲月,流浪兒便從血煉一脈中脫穎而出,修為增長可謂一日千裏,身份地位扶搖直上。”
“在那短短數百年間,他便以《血靈訣》為基自創了血煉帝經《血神經》,由此證道成帝,血靈教在他的扶持之下,一舉成為頂尖的勢力之一,從此更名為血域。”
說道這裏,衍雲子略一停頓,深邃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世間種種,有好似在回憶往昔歲月風雲變幻。
而莫尋聽聞“血域”二字,渾身頓時一顫,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但終究沒有打斷衍雲子的述說。
又是一杯煉紅塵入喉,衍雲子在讀開口緩緩說道。
“然而,世事風雲變幻,突然有一段時間,血域傳來流浪兒因修煉走火入魔,導致神智不清,錯手將他的恩師殺害,叛出血域的消息。”
“具體情況不為人知,但流浪兒的叛出,確實在東洲卷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從那時起,世上便多了一個以血神自稱的魔頭。”
說到這裏,衍雲子歎息一聲,似是其中有些隱情不足為人所道。
“雖說道無善惡,功法武學不分正邪,但血煉一脈本就極易影響人的心智,擁有諸多邪惡的手段,血神的證道踏著屍山血海而成就,本就仇家無數,再加上他似乎真的走火入魔了一般,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性情陰晴不定,一瘋起來就是濫殺無辜,樹敵無數,幾乎是使得整個東域陷入動蕩之中。”
“然而,一位證道帝者的殺戮,又有多少人能夠阻止?再加上修煉《血神經》,血神的生存能力極強,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人能夠將他製服。”
“直到許久之後,他遇到了雲遊在外的禪德和尚,在禪德高深佛法的鎮壓下,終是被其所擒,封印在了你方才所處的那出秘境之中。”
“原來如此,那小老頭便是師尊所說的血神,而那封印大陣,便是禪德大師所留,用來鎮壓血神的。”聽到這裏,莫尋了然的說道。
“沒錯。”衍雲子點頭回應道。
“師尊,我有一疑惑,禪德大師既然能夠鎮壓血神,為何卻不直接將其殺了呢?”莫尋疑惑道。
衍雲子聞言一笑,道:“禪德和尚精通推演卜算之術,他通過卜算得知,血神之事另有隱情,並非全是他的過錯,而且他的卦象顯示,血神命不該絕,日後世間的諸般劫難都需他參與化解,所以才以眾多佛門寶物設下封印大陣,將血神鎮壓在此地。”
“精通推演卜算之術?”
衍雲子的話音剛落,莫尋卻在也無法淡定的猛地站起身來,雙膝一曲,便要朝衍雲子跪下。
師尊的實力深不可測,似還在那血神之上,而且還可能與禪德大師是熟識,或許他有辦法幫助雲墨治愈被大道反噬留下的腿傷。
想到這裏,莫尋心中激動非常。
但是,沒得他的膝蓋碰到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他托起,重新落在了竹墊之上。
“你是想要讓我幫助你那個名為雲墨的小兄弟吧?”衍雲子笑問道。
“您怎麼知道?”莫尋聞言猛然抬頭,一臉的驚訝。
“說到這個,我要先和你說一聲抱歉,在為你重鑄根基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暗中回溯了你的過去,窺探了你的諸多往事。還有,之前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便打破了你體內的血胚,強行讓你陷入了險境,這些我必須和你道歉。”衍雲子言語清晰,誠懇的望著莫尋說道。
“師尊……”
莫尋聞言一驚,慌忙站起身來,以老人的身份說出這番言語,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承受不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