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打太多的麻藥，隻能靠意誌力強忍著，很多時候都是給痛醒的。
顧染的嗓子在大火中熏啞了，最開始是說不出話，幾天後情況好轉，不過她說得最多的也就是“疼”了！
這樣的顧染看在禦少辰眼裏就是心髒在一遍遍地淩遲著，隻是讓他更加心疼的是，疼過之後的顧染還眼淚汪汪地來安慰他，讓他是哭笑不得又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再一次換過藥的顧染趴在病床上，因為天氣慢慢地轉熱，她的傷又在後背上，包紮的紗布不再像前幾天那麼厚，包紮得厚了顧染還真怕捂臭了！
試想一下如果是豬肉被這麼捂著還不捂出蛆來？
禦少辰正在替她整理頭發。
顧染的頭發在大火中被燒焦了一大半，留著的頭發聽陸祁言說，當天做手術時被醫生麻利地剪掉的，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
狗啃的一樣！
雖然她還沒有機會照鏡子，因為禦少辰不讓她照，也不知道自己的頭發現在長什麼樣，因為她的雙手也纏著繃帶，摸不到。
但是一想到那‘狗啃’二字……
顧染便決定！
算了吧，還是不看鏡子了！
免得嚇死自己了！
顧染為此總是在醒來的時候特別去留意禦少辰看自己的表情，如果她的頭發夠臭，那是一定能在禦少辰的臉上找到一些表情變化的。
比如，嫌棄……
可讓顧染失望的是，禦少辰壓根就沒表現出這樣的情緒表情來。
這讓她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的頭發實在是醜得足以讓這個男人漠視的程度？
嗷……
每個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男人麵前的容貌！
顧染自醒來之後就在慶幸著，那一場大火沒有毀了她的臉，不然，她即便是活著恐怕也是生不如死的！
趴在病床上的顧染在內心哀嚎著，抬臉卻見一隻大手伸過來在她的頭頂一陣輕揉，就像摸小貓小狗那樣的輕揉！
“我昨晚上睡得很好！”禦少辰答！
別問他為什麼眼眶紅了，是因為剛才經曆了她換藥的過程，聽到她的哭聲便忍不住了！
“那你眼眶為什麼紅了？”顧染不恥下問。
撫在她頭頂的手一頓。
這丫頭是故意的吧！
非要刨根問底地！
她明明就知道……
禦少辰心裏有些小小的埋怨，可是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柔軟，是被她眼神這般凝視帶來的內心震撼！
她醒過來了，就這樣每天都能看到她睜開眼跟自己對視。
這種感覺！
真好！
不過，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
他要怎麼回答她？
眼睛裏進沙子了？
密不透風的病房裏哪裏吹來的沙子？
這樣的借口也隻有傻瓜會相信！
顧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床邊的人，目光在他那紅眼眶上鎖定住便不再轉移開！
禦少辰被她那眼神的執著弄得哭笑不得，隻好抬起手來高舉白旗，凝著她的目光柔和一笑，很快眼神裏便滿滿的認真。
“因為我心疼！”
因為心疼，所以，在你麵前，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