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輕輕走到房門口,伸出手,敲了敲門,“小姐,蘇姑娘和竹水姑娘來了。”

房間內的媚兒皺起眉頭,冷著聲音,說道,“什麼蘇姑娘,竹水姑娘,我不認識,讓她們離開,別來打擾我。”

小紅臉上滿是為難,“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我難道管不住你了嗎?你要是不想待在府裏,大可以離開!”

“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小紅連忙離開。

她可不想因為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得罪小姐。

“等等。”媚兒忽然說道,“請她們近來。”

“是。”

小紅搖搖頭,十分不解。

房間內的媚兒直起身子,臉上一片平靜,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挑眉喃喃道,“蘇姑娘……竹水姑娘……你們好……”

小紅來到門口,對著蘇寧煙兩人福了身子,說道,“我家小姐請兩位進去。”

“多謝。”

“這邊請。”

兩人跟在小紅的身後,靜靜地走著。目光掃到了長廊外的荷花池上。兩人對望一眼,很是不解。

清竹水開口,問道,“請問這夏天到了,你們為什麼把荷花全部把掉啊,難道不留著賞看嗎?”

小紅看了一眼荷花池,歎了口氣,說道,“不是不想留著,隻是小姐不喜歡,所以我們隻能拔了。小姐下了命令,明天早上起床之前必須要把荷花全部拔了。隻是你們看到的荷花還隻是冰山一角,這府裏還有好多荷花呢。”

清竹水很是不解,她看著荷花,又問道,“既然你們小姐不喜歡荷花,為什麼府裏麵還要栽這麼多荷花。”

小紅點點頭,說道,“我家小姐呀,原本是很喜歡荷花的,她的衣服上全部都繡著荷花,她說她喜歡荷花的氣節,所以就在院子裏的池塘全部栽上了荷花。這府裏麵的池塘本來就不少,大的很呢,荷花有很多。誰知道她今天讓我把這些荷花全部拔了,說是礙眼,心裏煩的很,我們做下人的也沒有辦法,隻好順從小姐的意思,這不,才拔了一點點,不知道還要拔到什麼時候呢!”

說罷,小紅無奈的搖搖頭,一臉的愁容。小姐原本很是溫柔,誰知道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清竹水淡淡的嗯了一聲,三人都沒有再說話,一直向前走著。

小紅停了下來,對著她們說道,“到了,你們稍等。”

她敲了敲房門,輕聲說道,“小姐,她們到了。”

房間裏穿出媚兒的聲音,“進來吧。”

小紅福了身,打開門,說道,“兩位小姐請進。”

蘇寧煙和清竹水走了進去,身後的房門關了起來,房間裏有些暗,不像房間外,明亮溫暖。

媚兒睜開雙眸,慵懶地說道,“兩位請坐。”

“多謝。”

“兩位姑娘真是與眾不同,居然穿著男子的衣服。”媚兒的話語輕飄飄的,讓人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

清竹水開口說道,“媚兒姑娘,我們是來向你道歉的。今日攪了姑娘的招親,很是抱歉,還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媚兒輕輕一笑,挑眉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賠禮道歉嗎?不好意思,我可是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誠意在裏麵呢,如果這就是你的道歉,那我也要說聲抱歉,我不接受。”

說罷,便閉上了雙眼,不再搭理她們。隻是嘴角依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是嘲諷還是真的隻是簡單的笑容而已。

蘇寧煙皺起眉頭,看向清竹水。清竹水看著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

清竹水舔了舔嘴唇,又說道,“今日來的倉促沒有準備什麼禮品,還希望媚兒小姐不要介意。但是還請媚兒小姐相信我們是誠心來向你道歉的,今日之事一切都是我的錯,還希望媚兒小姐原諒。”

蘇寧煙見媚兒不說話,於是說道,“若是沒有姑娘有需要的東西,大可以和我說,我明日一定會親自送上。”

媚兒睜開雙眼,譏諷的笑道,“親自?蘇寧煙,你不過一個死了爹死了娘的孤兒,住在李承家裏,一切都靠他生活,難道你現在還想去麻煩她嗎?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到了地下和家人團聚,哪會麻煩別人啊!”

蘇寧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顫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媚兒冷笑一聲,“怎麼被我說對了一句話都沒有了,嗬嗬,既然如此,你又是怎麼好意思呆在李承的家中呢?”

“你說夠了沒有,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不是來受你的氣的,你這樣說她,你覺得合適嗎?”清竹水皺起眉頭,淡淡的看著媚兒。

“既然這就是你們賠禮道歉的誠意,那麼請你們出去吧,我不會接受的,如果你們真心是想來道歉的,為什麼連這一點點的話都聽不得呢?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再當眾被人攪局的感受。”媚兒冷冷一笑,靜靜地看著她們。

蘇寧煙拉了拉清竹水的衣袖,對她搖搖頭,表示不要衝動。

清竹水對她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媚兒姑娘,如果你對我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今日之事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有什麼要求,我們也會盡力滿足你的。”

“是嗎?我要嫁給李承。明天你們不就是要成婚了嗎,新娘換成我。”

清竹水一臉鐵青的看著慵懶的媚兒,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媚兒會說出這種話。她轉頭看向蘇寧煙。

蘇寧煙臉色愈發蒼白,仿佛風一吹便回倒下。

清竹水怒了,她說道,“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們就會答應,憑什麼要我們答應你這個無理的要求,你簡直癡心妄想!”

“我說,她還沒有說話,你插什麼嘴。”

清竹水冷哼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好意思,媚兒姑娘,因為她不屑和你說話。”

“嗬嗬。”媚兒輕笑道,“應該是我不屑和她說話吧。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在這裏和我這麼說話,看來他們兩對你隱瞞了不少啊,是不是蘇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