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驀然被清竹水轉過身來冷冷打斷了,“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楓不知,此刻清竹水已冷若寒冰。
驕傲、倔強的她,在顧楓的麵前更是透出了骨子裏的固執!顧楓已經徹徹底底傷了她!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都與我無關!”清竹水冷漠道。
顧楓一震,眸色驟暗,“與你無關?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什麼狗屁禦王妃!”清竹水漠然掃了他一眼,仿佛眼前的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仿佛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刺痛了他的眼睛!
“竹水!”她冷漠的話語和冷漠的表情也傷了他!顧楓皺眉道,“你怎麼能輕易說出這些話?難道這是你心中所想麼?”
清竹水一聲冷笑,“既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當然是我心中所想!”
“竹水!”顧楓聽見自己的心咯噔一沉的聲音,“你當真要如此絕情麼?”
絕情?嗬!既然你都如此絕情,難道老娘還要對你深情款款不成?
哼!做夢!既然你對老娘如此絕情,老娘就要讓你知道得罪老娘的下場!!
“沒錯!”清竹水冷眸逼視著他,“從今以後,你我互不相幹!從此以後,你我不再相見!若是再見,那就是仇人相見!仇人相見的後果你知道是什麼吧?”
“王妃!”雪兒這時忙著插話進來了,“你不要傷害顧大哥啊……”
“閉嘴!”清竹水蹙眉冷冷喝斥了雪兒一聲,嚇得雪兒連連後退,臉色瞬間雪白一絲血色也無!
顧楓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竹水,你這是做什麼?雪兒她是無辜的……”
“沒錯!”清竹水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心灰意冷,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了,“其他人都無辜!既然如此,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帶著你的女人回王府去吧!立刻、馬上從老娘的眼前消失!”
“竹水……”
“你們不走是吧?不走我走!”清竹水身心麻木,大步走出了內殿!
“竹水……”顧楓下意識就要追上去,冷不丁背後的雪兒一聲呻*吟傳出。
顧楓一驚,立刻轉頭,看到雪兒已蜷縮著蹲下去,似乎正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怎麼了雪兒?”顧楓急忙返回扶住雪玉靈。隨後想到,“是不是你體內的毒素發作了?”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日了!
雪兒強忍著疼痛點了點頭,虛弱道,“墨大哥!你不要管雪兒,快去把王妃追回來吧!”
“開什麼玩笑?你都成這樣了,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救人要緊,顧楓此刻顧不上將清竹水放在心上了,急忙橫抱起雪兒趕回了禦王府。
清竹水身心麻木走在京城大街上,好在一炷香的功夫後,她終於安然無虞回到了慶生堂。
她推開*房間的門,卻看見穆昭雪正坐在房間裏,美眸微訝,“昭雪?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裏?找我有事?”
穆昭雪比她更驚奇,“你怎麼了王妃?這是昭雪的房間啊!”
清竹水驀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是她自個兒走錯了房間!
“抱歉!”清竹水羽睫微垂,黯然道。轉身就要離開,穆昭雪卻詫異叫住了她,很快走到她的麵前,“王妃,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豈料清竹水驀然轉頭瞪視著她,倒把她給嚇了一跳!
“從今以後,不許再叫我什麼狗屁王妃!”清竹水冷冷道。
呃?狗屁王妃?穆昭雪滿腹狐疑。
“行了!你忙你的吧!”清竹水黯然道。
就算再遲鈍,雖然穆昭雪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察覺到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穆昭雪忙扶住她的手臂,“王……呃,清姑娘!你就在我這兒坐一會兒吧!我給你倒一杯水!”
清竹水蹙了蹙眉!但也不願拂逆穆昭雪的一番好意,便在桌子旁邊坐下來。
“你在做什麼?”清竹水瞥見桌子上放著一副未完成的女紅。
穆昭雪一邊將水杯遞到她的手中,一邊微笑道,“昭雪看到清姑娘用的錢袋已經很舊了,所以打算給清姑娘繡一個新的錢袋!”
清竹水這才想起,她身上的錢袋,還是她剛穿越而來時,讓丞相府裏的下人幫忙給繡的!
因為這個時代,女兒家人人都會女紅,而繡錢袋又是最簡單輕鬆的,連三歲小女娃繡出的錢袋花飾又工整、又精致,所以大街上壓根兒沒有錢袋賣——就算是有人賣,那也賣不出去!
所以,清竹水的錢袋一直沒換,漸漸已有幾分舊色。倒是穆昭雪心細,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打算主動給清竹水繡一個錢袋!
清竹水心中一暖,望著穆昭雪道“謝謝”!
倒把穆昭雪鬧了個大紅臉,難為情道,“不就是一個錢袋嘛,是女紅裏最簡單的!舉手之勞而已,你就不要太客氣啦!”
清竹水望著那副未完成的粉荷迎風綻放的繡圖,忽然腦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現出剛才在慈寧宮發生的那一幕……
為了驅散腦海中紛雜擾亂的思緒,清竹水驀然抬頭,對穆昭雪道,“女紅是怎麼做的,你教我吧!”
正在喝水的穆昭雪,身體猛地往前一傾,差點沒被水給嗆死。
“咳咳……你說什麼?你要學……女紅?”穆昭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心想不會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吧?
“沒錯!”清竹水淡淡道,順手就拿起了繡圖。
穆昭雪見她這樣,知道她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便道,“那好吧!”
不一會兒,清竹水已是滿頭大汗,臉色潮紅,光潔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滲出輕盈幽雅的馥香。
“清姑娘!”這已經是穆昭雪第十七次幽怨地望她一眼了,“這個地方不能再紮錯了,再紮錯這就不是荷葉,而是蓮蓬了!”
“呃……”清竹水也很無語,“抱歉抱歉!”又納悶兒道,
“可是我看你們做女紅都很簡單啊,怎麼親手做起來卻是這麼難?這繡花針也太細了吧?”比她調配毒藥和解藥難多了——在她看來!
“其實挺簡單的啊!”穆昭雪雖然耐心都快消磨殆盡了,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手把手教她刺繡,“清姑娘,你要從這兒下針!對對對!就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