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劍和劍譜,出門看看天邊瑰麗的晚霞,清竹水玩心大動,再過一會兒就是華燈初上時,嗬嗬,那個“流水餘情”的巷子該點燈了吧。昨晚和黑衣人一頓打,攪得不僅沒去成勾欄院,還小病了一場,今晚說什麼也要去玩玩,見識見識那裏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提早吃好飯,美美地泡了個澡,換上一件水綠色對襟長衫,一條深色長褲,套上一雙黑色軟靴,拿過一條白絹*係上,攏攏一頭長發,清竹水滿是興奮地出了門。
直奔到“流水餘情”的巷口,抬頭一看,果然那十盞仿宮燈製的明角燈早已點亮,巷子裏熱鬧不少,人來人往。清竹水兩眼放光,抬腳進巷子。
每家勾欄院門前廊下都坐著幾個少男,皆身穿寬鬆的斜襟大衫,裏麵不著一物,從襟口處就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胸膛,那個誘惑啊,誘惑。男子們或坐或站或倚柱斜靠,也不招攬女客,隻是當女客的眼神飄過來時,他們眉目一挑,那個勾魂啊攝魄啊,功力了得。。
清竹水頭一次來,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不禁心頭如小鹿亂撞,一抬眼,就見一家名*滿樓的勾欄院門前,廊下站著幾個清秀的男子,互相說話打趣,看他們的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一個個唇紅齒白,眉目傳情。
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捕捉到清竹水的目光,薄唇一抿,往廊柱上一靠,雙眸一眯,*的臉上淺淺一笑,笑得清竹水心肝那個顫啊。“女客,第一次來?”淺淺的聲音,低低的,很好聽。
清竹水的雙腳自己作主走過去,她聽見自己說:“是啊,來看看。有什麼好玩的?”紫衣男子迎*,笑道:“女客,想怎麼玩?是喝喝酒說說話,還是彈彈琴聽聽曲,或是包了夜去?”清竹水嗬嗬,笑得有點傻:“不急。你叫什麼?”
紫衣男子修長的手臂攬上清竹水的腰,紅唇一碰,道:“趙天。”清竹水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還好不似前日那個“醉臥花枝”女妓臉上的濃脂厚粉味,清竹水很舒服,問道:“你是這兒的頭牌?”
趙天笑得揚眉:“呦!女客,是來點頭牌的?趙天魯莽了。”說著,環著清竹水腰的手鬆了下來。清竹水連忙道:“沒有,沒有,就是隨口一問。我可不是揮金如土的富貴人家,哪裏點得起頭牌!不知趙天會些什麼?”趙天嗬嗬笑著,手又環上清竹水的腰:“女客想要趙天做什麼?琴棋書畫,趙天雖不敢說樣樣精通,但還是會些皮毛的。”
清竹水從袖袋裏掏出五兩銀子,說道:“那麼趙天今晚就陪我喝酒,彈琴唱曲。”把銀子放到趙天的手中。趙天看著銀子呆呆問清竹水道:“隻是喝酒、彈琴、唱曲?”清竹水道:“是啊。怎麼?少了?”趙天趕緊一笑,如春花初放:“不少。女客果然第一次來!五兩銀子都可以包下趙天一夜了。女客竟隻是要求飲酒彈唱。”
清竹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笑,心說,你們也不掛一個,呃,娘說的價目表,我哪知道什麼檔次什麼個價位!
趙天攬著清竹水的腰,正要進門,從巷子深處的燈紅酒綠裏傳來吵雜聲,將巷子裏濃厚的曖昧****氣息破壞怠盡。一道銀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踉踉蹌蹌地跑過春滿樓門前,向巷口逃去,後邊緊緊跟著七八個粗壯黑衣大漢窮追不舍。
“怎麼回事?”清竹水問道。趙天眼裏閃過憐憫,平靜道:“怕是有新來的不願接客。”巷口外傳來喝罵聲,拳腳木棍打在身上的聲音。
清竹水聽得心驚膽顫,再這麼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清竹水撇開趙天的手,趙天拉住她道:“女客別管!那些打手都是狠毒之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來這兒的客,隻要你攔,他們絕不會手軟。”清竹水推開趙天的手:“不管行嗎?要出人命了。”
趙天把手裏的銀子一掂,笑道:“女客若走了,這五兩銀子算趙天白撿來的了。”清竹水看看銀子,又看看趙天,笑了:“你好心提醒我,以免被打傷。就衝這個,五兩銀子也是你該得的。”一扭頭,她朝巷口奔去,趙天手拿銀子愣愣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