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枯枝腐葉遍布的一段泥波,達勒四肢劃動,遊走在一道終於可以被稱為清波的河流地段,然後循著河道蜿蜒向前。
蘇燦本意是讓達勒拉著他們製作的木筏渡澤,可是達勒看到那木筏之後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他寧願自己暢遊在泥丸大澤之中,也不願做那拉車的騾馬。好在蘇燦沒有說是仿造狗拉雪橇想出的東西,否則達勒也會直接憤而罷工。
達勒靈力運轉全身,化作巨鱷靈體,靈體之大讓蘇燦他們目瞪口呆。蘇燦驚訝的表情也讓達勒鬱悶之意稍減,快速擺動著相對較短的四肢,也讓客人們享受了一下乘風破浪的感覺。
達勒單單露出水麵的背部,就長達十丈,寬有兩丈有餘,蘇燦五人與達眼老祖宗共同盤坐在背部中心,迎著黃昏時微涼的風,蘇燦在享受著一番戰鬥之後的愜意輕鬆。
達眼也一臉笑意坐在池雲空旁邊,心中暗恨陰溝兒裏翻了老船,表麵上卻要對這池姓少年百般恭維。
“池公子年紀輕輕就能達到悟師六級,真是天縱之資啊!”
“池公子豐姿神韻,必是名門之後吧!”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不過池雲空對此不太在意,一副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樣,老鱷一臉無奈,無意間說了一句,“雲姑娘的容顏秀麗,性情率真,是為良伴,不知你們幾人誰有福氣哦……”
結果池雲空立即不淡定了,摟住身形縮小後的達眼肩膀,低聲道:“你也這麼認為麼?果真好眼光啊!”
結果,達眼一路節操淪陷,在與池雲空對雲小靈無休止無上限的誇讚之中,度過了人生中最煎熬的兩個時辰。
達勒本著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一路疾馳將蘇燦五人送到再看不到半點泥巴的幹爽之地,當然,這也是老祖宗達眼的暗中授意。
腳踏實地之後,蘇燦方才感覺如同做夢一樣,那種腳踏稀泥,走一步退半步的感覺如同第一次騰雲駕霧一般飄忽與難受。
池雲空與達眼勾肩搭背跳下鱷背,仿若忘年交的兄弟一般,各種日後如何如何的承諾不要錢一樣往外甩。不過,在池雲空將如意泡泡從達眼體內引出之後,達眼一刻也沒有停留,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以達眼的年齡,他肯定不會做出爾反爾之事,不過達勒卻告訴蘇燦,回來之時最好不要再走這條路線,否則吉凶難測。
蘇燦點頭之後,達勒也轉身回返。
以達眼的身份,受挫一次就算奇恥大辱了,如果蘇燦他們再堂而皇之的回來,然後故技重施,恐怕他會直接以雷霆之怒震之。當然,如果蘇燦幾人的實力可以突飛猛進,能夠輕鬆戰敗他的話,他們倒是不介意再回來找人“拉雪橇”。
哈哈……
講到此處,四人同時發出一陣大笑,就連不苟言笑的白墨緣也麵露笑容,似乎想到了達眼受挫之後那精彩的表情。
“走啦,下一站,落雁峽,到我的地盤兒了。”
休息一夜之後,蘇燦五人從棲身的一個淺洞之中出來,雲小靈走在最前,精神奕奕地喊道。經過一夜靜坐冥思,五人都有了不小的進步。尤其是蘇燦,與達眼一番對話,讓他有窺探到悟者之路上一些潛藏的規則,這一切都不可以當做巧合來看待,而是天道、天命這一類玄而又玄的詞彙才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