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掌門之話言之鑿鑿,語之切切,他先是報出佳信,說出好事,將那陳祖全在內的化靈門人疑惑盡消,心內有恃,然後再又為這眾人疏清思路,指明方向。
果然,於掌門這寥寥數語便使眾人目標明確,知曉行至。
卻在這時,煉寶堂內大門推開,一臉興奮的閣老沙通天喜形於色地奔了出來,早已皓首白須的沙閣老,此時狀若孩童一般,歡喜雀躍不止,是手舞足蹈,他奔至於掌門身前停下身子,笑而言道:“哈哈,掌門,看見沒有?我們的‘浮光綠影陣法’威力依舊,與上次平叛滅賊那樣威力一般無二啊!”
“嗬嗬,閣老辛苦,閣老辛苦啊!”於掌門短短兩聲謝語,卻又包含諸多感概,不過很快,他的話鋒一轉再又發問言道:“閣老,不知此刻我這光霧山內是否所有的陣法禁製均都已經修好複原?”
“呃…那倒沒有!我在堂內觀瞧此處爭鬥甚急,隻是來得及將這裏的陣法禁製恢複威能,幫助你們殺敵滅賊,至於山內其餘地方,我還尚且需要花費頗多時間,一一檢查,慢慢修補。”沙閣老搖頭說道。
說完這話,沙閣老取出一個藍色小包,再又言道:“掌門,我觀這裏的弟子門人都是打鬥多時,爭鬥良久,確實辛苦無比,魔力不純,故此,我留下發動陣法所必須的墨晶、貴石之後,把門內剩餘的魔晶全都取出來了,不如先分發下去,讓大家恢複魔力,調好狀態,之後,再入山殺敵可好?”
於掌門聞此,環顧四周弟子門人,發現他們卻也都是精神萎靡,身體帶傷,連那陳祖全經過一夜苦鬥,此時也是臉色煞白,雙眼無神,故此,於掌門點頭稱善。
不料,陳祖全搖晃著身子湊了過來,他開口言道:“掌門,弟子門人尚可休息,然則你我卻不能停止,我們還需盡快入得山內救援其餘人等。”
陳祖全之語卻是提醒了於掌門,他第一個反應卻是想到了身處半山之腰上的萬卷樓,那裏可是藏有化靈門唯一精要秘卷青藤訣之所在,上次外敵入侵就是直奔那處而去的,所以,他猛然醒悟之後,便認可了陳祖全之言。
沙閣老見說,也是頻頻點頭,他一邊兒從那藍色小包內取出數塊墨晶分別交予於掌門和陳祖全,一邊兒叮囑言道:“祖全之話卻有道理,掌門,你們速速前去,我在這裏也會盡快修複陣法,重鑄防禦,還有,我待這裏的弟子門人稍微恢複之後,便會讓他們緊隨入山,來援你們。”
計議已定,於掌門、陳祖全便各自拿著幾枚墨晶重又入山,他們一邊兒奔走前行,一邊兒從那墨晶之中攝取魔力,補充自己,很快,他們就已經重聚魔力,恢複常態,並且到得這萬卷樓處。
此時,這萬卷樓外已是狼藉一片,姑且不說圍在樓外的飛劍門人仗劍叫囂,呼喝怒罵,隻是看那萬卷樓的入口山門之處,就能輕易猜想這裏不知受了多少劍斬,幾通魔功。
不過,讓於掌門、陳祖全暗暗稱奇的,卻是他們發現,這萬卷樓居然未曾丟失,甚至,隱約之間還能看到在那入口深處巷道,層層疊疊留有許多飛劍門人的服飾衣衫,其間卻還能見毛手幾截,斷木幾根,不難想象,這些物件必然是那入侵未果的飛劍門人遺骸屍殼。
果然,這裏正如於掌門、陳祖全所想,由於此處的飛劍門人都是陳果上山之時遺留下來的,他們見到陣仗已經打明,就不在藏匿暗襲,而是仗著人多劍利,欺負此間樓內均是仙子女流之輩,他們便開始強攻猛打。
不料,他們剛剛攻至入口,就被一片銀瑞光華包圍裹住,頓時之間,接觸過這些光華之人,全都好似失去神誌,丟了精魄,盡都浮在半夢半醒之間,其舉手投足尚且不能自顧,更是遑論與人爭鬥,殺人侵入了。
然而,更讓他們氣苦恨極的卻是那陣銀瑞光華未失,道道綠箭青影再又襲來,轉眼之間,竟然將那些進入通道門口的飛劍門弟子屠殺幹淨,斬滅殺絕,由此,才讓這些飛劍門人深刻領悟何為: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女人心。
如此這般反複幾次之後,飛劍門人竟然不敢再攻,隻是守在門外叫囂罵戰,當然,他們偶爾飛出利劍劈斬山石,施展魔功攻擊幾次倒是有的,不過,這處山壁甚厚,而且加持秘法,卻也非是急切間能破壞毀去的。
於是,在那些飛劍門人感歎仙子不好惹,女流更難鬥的同時,這萬卷樓竟然守了下來。
化靈門之所以能夠逞此風威,獲此奇功,主要得益於陷在此處的內堂另一精英弟子雲瑛。
原來,在她手上卻有化靈門鎮門法寶那對金鍾銀鼓之銀鼓仿品,卻是沙閣老早年煉製之物,本是兩個,被沙閣老分別送與黃磊、雲瑛二人,黃磊得其金鍾,在那黑風大會之上曾顯其能,而這銀鼓卻在雲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