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兩人你來我往,雖然看起來法術漫天飛舞,但實力稍微高深一點的人都知道,兩人都在互相試探,並沒有展開真正的攻擊。
似乎是覺得已經給足了東方邪麵子,本來處於被動防禦狀態下的流螢突然一聲嬌叱,一道乳白色的月光從以她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來,東方邪的身影剛剛消失了一秒,就被那月光照出,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
見東方邪猝不及防之下吃癟,流螢沒有做絲毫停留,流月劍一揮,一道碩大的月牙狀刀刃便向著東方邪急速飛去。
感受到那月刃中蘊含的陣陣寒意,東方邪麵色一變,也不敢大意,將手中黑色的長劍在身前一豎,一團黑氣便從劍上噴湧而出,化為一個巨大的骷髏,撞向了月刃。
月刃和骷髏碰撞的瞬間,整個地麵都震動了一下,隨即一團刺目的亮光在兩人之間爆發,待得亮光消失,眾人發現,原本完好的地麵,已經化為了一攤石粉。
可流螢既然已經決定動手,那這月刃又怎麼會是她最後的殺招呢?就在東方邪為流螢的突然爆發而感到驚訝的時候,一股比剛才強大數倍的靈力波動,從流螢的身上升起。
流螢手上的流月劍顫抖了起來,一連串複雜的符號出現在了劍身上。那劍仿佛像有了靈性一般,脫離了主人的控製,飛舞到了半空中,發出耀眼奪目的白光。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在這個烈日當空的午後,一輪新月突然出現在了東方的天空上,和變的有些灰暗的太陽遙遙相對。
觀眾席上的柳若離突然驚呼了一聲,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要產生這一天地異象,在月影宮的記載中,隻有一種叫日月齊喑的法術能夠做到。
這日月其喑的法術,因為對靈力的需求太過龐大,可是需要有著引靈期的修為才能使用的,而流螢分明沒有引靈期的修為依然用出了這一法術,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使用了月影宮的秘法弄月之術,強行提升了自己的實力,讓自己短時間內達到了引靈期的層次。
這一秘法,雖然很是霸道,但使用後對人的身體也有著很大損害,短時間內,將無法再戰,因此,不到危急時刻,月影宮的弟子是不會使用這個手段的。
兩人之間才剛剛交戰,孰強孰弱還未見分曉,況且這次比試的規定就是不許將對方殺死,流螢這麼急著用出弄月之術提升實力,又怎能不讓柳若離驚訝?
東方邪看著麵色如霜的流螢,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他自然能感受到流螢實力的上升,也猜到了她使用了秘法提升了自己的實力。可他卻不明白,自己一直手下留情,為何流螢卻無動於衷,甚至,自己難得有機會和她交手,隻是想和她多待一些時間而已,而她竟然不惜損耗身體強行提升實力,以求速戰速決,難道,在她的心中,對自己就沒有一絲情意嗎?
東方邪這邊在想著,那邊流螢日月齊喑的法術也已經完成。一道純淨的月光從天空中傾灑而下,讓流螢的身影變的更加朦朧,仿佛出世的仙子,卓然而立。
流月劍上的神秘符號在一瞬間全部亮了起來,八彎小小的月牙從劍身上脫離而出,圍繞在了流螢的身邊。周身靈力洶湧的流螢纖手緩緩一引,將流月劍重又抓在手中,靈劍入手的瞬間,流螢的全身突然光華大盛,隨即,便化為一道流光,向著東方邪斬去。
流螢所做的一切,東方邪都默默的看在眼裏。剛才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去幹擾她的法術,但他沒有,他隻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將日月其喑的法術完成,看著她和流月劍化為一道流光,斬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