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蚯跟了我,除了一隻大公雞,根本沒怕過什麼,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不出來了,我心說小蚯不是累了吧,可是它最近成長了這麼多,怎麼可能對付倆人就累?
旗姐和胖子都非常關心我,到外麵看著幫我助威,胖子說道“大哥,實在不行用你的神通吧,現在天黑人少,沒人注意得到。”
我心說一直在用了,我不想用麼?正想著,那個煞白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像個怨魂似的,一拳打在我胸口上。這一拳極重,我悶哼一聲後退好幾步,集中起精神對付這人。
果然沒有小蚯就不是他的對手,我要有別的選擇肯定不用,無可奈何得伸出了手,說道“小蚯你別睡了,再睡我可就被他打死了!”
小蚯還是很聽話的,從我手中鑽了出來,可是我能清楚的察覺到,它在發抖,剛出來就鑽進地裏,從地裏準備攻擊那個大哥。蚯蚓本就生活在地裏麵,回歸土地的它就如同龍回歸大海,實力要強上很多,它沒成長太多的時候都可以給陰兵造成麻煩,一個人不成問題吧。
那位大哥向我衝來,又要揍我的時候,小蚯從地底鑽了出來,緊緊纏住這人,渾身發出土黃色的光,這光比上次強多了,讓周圍一閃。我心頭一沉,這招連怨魂都受不了,何況一個人,難道這次真的殺人了?想到上次被小旅店的妖怪騙,那種以為殺了人的感覺,我心頭一震。
然而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小蚯光芒褪去,我卻清楚的看到,一層戾氣從小蚯的身體裏發了出來。小蚯好像被那戾氣克製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嗖一下衝回我的身體裏,回歸的時候,甚至讓我的手腕一陣疼,可想它到底被嚇成什麼樣了。
那戾氣是什麼啊?我隻知道兵大哥的陽剛之氣對怨魂有用,卻從不知人可以發出對靈物有害的戾氣。
剛才的事,旗姐都看呆了,她問胖子“你看到了麼?”
胖子說“我又不瞎,哎,看來小哥的本事不比那大哥啊,你好好呆著,我去幫手!”
說著胖子衝上來,對著那人的腦袋就是一拳,要說這胖子下手也真夠黑的,專對著耳朵後麵,太陽穴打,也沒白長一身膘,力氣很大,意思是隻要打中就讓你有生命危險。
胖子才剛出手,旗姐也呆不住了“說到底是我調戲小哥太多,怎麼能站在一邊看著?”她一邊嘟囔,一邊抄起塊石頭,也向那位大哥砸去,這姐弟倆動手就不顧後果,真不愧是一個媽生的。
我看他倆跟那人打起來,自己怎麼能閑著,拋開自己的疑問,也跟著上去幹架。那人畢竟隻有一雙拳頭,應對我們三人很是吃力,可也能招架住,還能占不少便宜。
終於,胖子找到了機會,死死抱住這大哥的身子,靠著自己皮糙肉厚,給創造出絕好的攻擊機會。
可是這時,突然一陣戾氣迎麵衝來,我們三人一下子動彈不得,一股戰栗不知從哪裏發出,讓我們渾身發抖,旗姐直接軟倒在地,我和胖子隻好幹瞪眼。
“咯咯咯”這位大哥發出了陰冷的笑聲,對著我和胖子一頓拳打腳踢,我倆就像案板魚肉一樣,毫無還手之力,我看到胖子被打得不成人形,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人一直不停手,我覺得自己內髒都被打壞了,一口血吐出來,渾身脫力,就算沒了戾氣,也動不了。
要被打死了麼?我的意識開始下沉,身上的痛感也已經麻痹,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夢中所經曆的一樣,這是麵對死亡的感覺。姬雪,我不甘得叫道,姬雪!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桃花香味,聽到一聲響動,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大哥,而是一個小孩,身著道袍的小孩。
他看了我一眼,單手念佛,慈祥的梵文從他嘴中飄出,分別滲入我們三人的身體,於是本已麻木的我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痛,好像要將身體割裂一樣,疼地連嘶吼聲都難以發出。
這個梵文我認識,是空葬所用過的藥師咒,可以立竿見影治傷,但作為“惡治”需要讓被救者承受巨大的痛苦。
道士念佛經?
那位凶神惡煞似的大哥見了小道士,哼了一聲,全不放在眼裏,又對小道士出手。可這小道士根本沒將它放在眼裏,一邊念著藥師咒,一邊用一隻手接住他所有的攻擊。
待那人一波進攻空後,小道士空著的手中現出一把桃木劍,哼道“陰魂,見了老夫不逃便罷,還敢出手挑釁,以為能瞞天過海麼,這就讓你現出原形!”
不知怎麼,完全沒看到運行的軌跡,那桃木劍就已經刺在那陰魂身上,陰魂怒吼起來,引得戾風狂號,要拔掉那劍,可那桃木劍竟如同枯木回春一樣,生出了新枝,新枝迅速生長,便有一顆開滿桃花的桃樹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