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一個獄卒將一柄燒得鐵紅的劍刺進她的胸膛,直穿過身體,橫聲怒喝,嚴刑逼供。
插在她身上的劍何止一把,各個方向,如同刺蝟一般,隻要能刺上的地方,就連眼睛鼻子耳朵都不放過,頭頂上正往下刺進去一把,每一把都是被燒得通紅,刺入時發出嘶嘶的聲音,將那血肉之軀烤得焦熟,肉油流得滿身都是。
刺入姬雪嘴中的那把劍被拔出lai,獄卒再次追問“說,龍子在哪裏?”
劍將她的臉徹底灼糊,根本分不清麵容,隻剩燒爛的嘴巴,話音帶著點笑“嗬,用來用去就這點手段,還想讓老娘說,本姑娘的消息也太便宜了吧?”
唔!她剛說完,又是一把新燒好的劍刺進她嘴巴,又是撕拉一聲,她嘴巴被烤得冒煙,舌頭徹底爛掉,然而姬雪卻堅持著不出聲音,牙齒狠狠咬住劍身,唔唔得喘氣。
獄卒都拷問累了,伸展一下身體,呸了一聲“這老娘們嘴真硬,一套下來還能笑得出來,幹這麼多年活沒撞過這邪,我歇會兒,你給她換一套。”
於是新上來個紅衣獄卒,它一把一把將姬雪身上的劍拔下來,於是看到姬雪千瘡百孔的身體。它一擺手,便是一股風從地下吹了上來,姬雪那些傷口頓時血肉模糊,噴射出鮮血,姬雪實在忍不住劇痛,長長得慘叫出來。
啊!
我正是這時踏入陰間的牢獄,隻看她那些傷口隨著陰風,迅速得愈合,就像藥師咒的惡治一般,然而卻能夠感覺到,這比惡治要痛苦多了,要承受多幾倍的痛苦。
我知道,這是地獄的陰風,陰風吹又生,讓罪人不斷的受刑,可是姬雪犯了什麼罪啊!
“姬雪!”我大聲喊道,趕緊衝到她的身邊,看著她身上的傷全部愈合,人從剛才的慘狀變回了我所認識的她,隻是那活潑調皮的精神氣已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眼中莫名的執著。
可是我在她身邊撲空,我在這裏是沒有身體的,隻有一個意識,不能做任何事情,不能傳達任何。
“鐵劍不行,就試試油刀,妖狐咱可提前跟你說,這油刀是用沸油煮紅的刀,比那鐵劍還要疼兩倍,不僅僅割你的肉,還挖你的內髒,你活得挺久,該知道有多痛吧。”紅衣獄卒將一大鍋沸騰的油擺到她麵前,裏麵正冒著油泡,刀顯得凶惡無比。
恢複了身體的姬雪隨意看了看油鍋,無力的搖搖頭“我還以為是什麼,告訴你,就是十八層地獄的刑,我也不會說的,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獄卒大怒,立刻取出一柄油刀,二話不說衝著姬雪的心髒刺進去,直接穿透。
姬雪一口血吐出來,卻緊咬著牙不開口。
獄卒哼了一聲“看你能堅持多久!”於是他將那油刀拔出lai,原來油刀的背麵是帶反刺的,會將內髒連帶拉出來,就看到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髒被揪出來,被沸油烹炸。
“啊!”姬雪疼得大叫出來,這可是剜心之痛,根本沒人能忍住的,就算是她也疼的掉下眼淚。
不要!我顫抖著身體,伸出拳頭猛地打在那獄卒身上,然而隻是揮空過去,自己摔在地上。
獄卒說道“你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說出龍子的下落,我看你也到極限了,不說的話,可就不止是心髒,全都要挖出來,然後丟到油鍋裏烹,快說!”
姬雪疼地緊,渾身都在抽搐,說道“老娘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嗬嗬。”
獄卒大怒,一下拿出兩把油刀,對她用刑。
“我在這!我在這!你停手!快停下!”我妄圖抱住獄卒的腿,毫無用處,隻能在原地使勁揮拳頭,可是連地麵都是空的,無奈的大叫,沒有人能發現我。
姬雪是為了我,才在受苦的,她在保護我,當初也是她救了我!她什麼錯都沒有,錯全在我身上!
我是龍子,我的死引發了龍王震怒,引發了人世間的洪水天災,為了抓我,才有陰間派下陰使,才有爸媽和爺爺的死,才有六嬸的死,才有一路上那麼多人的死。
我將妖物帶到了世間,引得怨魂亂動,不知傷了多少人。
姬雪隻是幫了我,就被兵大哥抓走,在這裏受苦,她又沒傷天害理,甚至還在一起救人,憑什麼要受這樣的苦啊,還不是以為我,因為張龍!
都怪張龍,她才會遭受這些,如果張龍不存在,如果張龍從來不存在,如果張龍死了,如果張龍乖乖得被抓住!
“姬雪!啊!”我撕心裂肺,身體被割裂一樣,難以形容的痛苦似乎要將我碎成顆粒,瘋狂得揮打那獄卒,一次次揮空一次次再來,當我開始責怪自己,拳頭便對準了自己,我可以感覺到,這拳頭打在身上,我會疼!
至少,這是我該承受的痛苦,應該由我來受!
“不怪你。”
就在我發瘋的時候,忽然聽到姬雪溫和的聲音,她已經再次被陰風吹得複生,靜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