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用力地想甩掉身上那些滲人的小蜘蛛。
至少讓我的屍體幹幹淨淨地走吧……
不要再折磨我了吧……
我無力地向蒼天祈求著。
可是,天地不仁。
狼吃掉羊的時候,天地不會出手。同樣,我被人殺死的時候,天地同樣不會出手。
這就是天地。這就是沒有一點仁慈之心的天地。
我艸這個世界!!
我艸這個天地!!
我艸你個不仁!!
我心裏大聲地控訴著,然而嘴裏發出來的卻隻有嘔吐聲與哭泣聲混合出來的雜音。
惡心的雜音。
忽然,我看到胡文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還沒死?
不過連喉嚨都被貫穿了,他連喘氣都做不到,又能活到什麼時候?
“你哭夠了沒有!?”胡文遠忽然把手伸進喉嚨裏,將那柄劍拔了出來,冷冷地對我說。
我徹底僵住了,前一秒還震天撼地的哭聲在此刻戛然而止,回蕩在樹林裏的回音將氣氛襯托地極其詭異。
他居然還能說話?
那柄劍是從他肚子裏拿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
我大腦裏亂成了一片,甚至連身上蜘蛛爬動帶來的麻癢都感覺不到了。
胡文遠拿起那柄長劍,端著蠟燭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他的臉上麵無表情。
難道最終boss就是他!?
他為什麼要殺我!?
看著胡文遠一步一步地走進,我本能地向後倒退著。可是他走路的速度自然要比我爬行的速度快多了。我還沒退幾步,胡文遠就已經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他要幹什麼?
我驚恐地看著胡文遠那張蒼白的老臉,全身一動也不敢動,雙手緊緊地撐著地麵,身子略微有些顫抖。
胡文遠忽然掏出幾張黃紙條,輕輕地拍在我肩上,嘴裏振振有詞地嘟囔著些什麼。
他在向我施法?這又施得什麼法?
忽然,我心裏一陣坦然。
老子都快死的人了,你再衝我施什麼法還有什麼用?
我心裏向他豎了個中指,深深地鄙視了他一番,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他在我耳邊念叨了有多久,我聽得都有些煩了。
TM這都多長時間了,老子怎麼還沒死?
而且現在我才意識到,我胸口居然不怎麼麻了,不疼不癢的,就跟沒事一樣。
我偷偷睜開眼看了看胡文遠。
他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