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我忙抬手往頭上一摸,一陣刺痛傳來,把手收回放眼前一看,還真是血。
我隨即明白過來,忍不住咬牙切齒,再次把魍魂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同時,我靈機一動,對李瘸子說:“李爺爺,您看看,我說對了吧,您那噴嚏流出來的鼻涕,是紅的吧?”
“是麼?”李瘸子顯得有些迷茫:“我咋記得先前不是這樣呢?”
我明顯看到李瘸子臉上的不解和疑惑,沒敢讓他多想,忙轉移話題:“您老人家現在沒事了吧?要是沒事了,還是趕緊幫我把頭發理好吧。”
十五分鍾後,大功告成,李瘸子拿出一麵小鏡子,讓我照照。
我接過鏡子,打眼往鏡子裏一看自己那顆腦袋,比燈泡還亮,真不愧經常給和尚刮禿瓢的老手兒,就好像我自打一出生就沒長過頭發似的,這要是站在太陽底下,估計都能反光。
李瘸子等我看罷,自豪地笑著問我,還滿意吧。
我一聽他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啥滿不滿意,要不是被爺爺逼到這一步,鬼才樂意刮禿瓢呢。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勉強衝李瘸子露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笑臉,很好,很好,俺很滿意……
李瘸子沒跟我收錢,我卻趁他不注意,悄悄把錢塞進了凳子的抽屜裏。
離開李瘸子家,我沿山路一邊走,心裏一邊胡思亂想,我就是搞不明白那隻魍魂到底是怎麼沒的,被人殺了還是自己跑了。跑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難道是被人殺了?可是當時房間裏就我們兩個呀,想不通。
這時的時間,大約在下午四五點左右,夏天白天長,黑的晚,太陽還在天上掛的老高,光線裏依舊帶著溫度,曬的沒了頭發的腦瓜頂有些發熱。
當我來到山梁下,準備一口氣登上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我名字。
“喂,蕭道然,怎麼才過來呀,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這是個非常好聽的女孩聲音,我聞聲會意一笑,忙轉頭向身後看去。
就見山道旁一團亂草細細瑟瑟亂抖了一陣,隨後,從裏麵鑽出一隻毛皮油亮的紅狐狸,個頭兒比貓大上一號,卻比貓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
紅狐狸步伐優雅地來到路中央,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我。
我衝她一笑:“原來你還在啊柔兒,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這隻紅狐狸,正是我之前說過的畜仙兒柔兒。她現在的修為,僅僅能夠說人話,還沒達到幻化人形的程度,不過智商和情商,已經和人沒多大差別,並且具有豐富的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在我心裏,已經完全把她當人看了。
柔兒把嘴一撇:“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麼不講義氣。”
我點頭說:“嗯,你是位好畜仙,剛才多謝你提醒我。”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柔兒說著,歡快地搖了下尾巴:“寶貝拿到手了吧?”
“寶貝?”我被她問愣住了:“什麼寶貝?”
柔兒蹭蹭幾步竄到我跟前,歪著腦袋露出一個古怪表情,看了看我,然後搖著它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圍著我轉了一圈,又用鼻子朝我身上嗅了嗅:“你們人類真虛偽,得了寶貝就不認朋友,寶貝現在就在你身上,我能聞到的,你就別藏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給柔兒搞糊塗了:“我哪兒來的寶貝,就是我真有寶貝,我也不會不認你這個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