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用手一摸綿帛,長方的,巴掌大小,又仔細一摸,兩頭兒還有兩根細布繩兒。
口罩?綿帛形狀立刻在我腦海裏成型。
我忙把口罩戴在了嘴上,頓時,一股極其怡人的香味兒鑽進鼻孔,讓我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就在這時,身旁傳來一串咳嗽。
我忙問:“圓濟師兄,是你嗎?”
那邊回答:“是我。”
我說:“趕緊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好像就要塌了。”
說著,我朝老婆子他們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在我身後,隱約傳來腳步聲,想來是圓濟跟了上來。
沒跑幾步,在我們身後隆隆坍塌聲傳來,腳下地麵開始劇烈抖動,灰塵粉浪從身後一重接一重蕩起,潮水般向我們撲來,就像一浪浪巨大衝擊波。四下裏石粒粉塵眯的人睜不開眼睛,頭頂更是石屑不斷,砸的人心驚肉跳,如果運氣不佳,被坍塌下來的大片石塊砸中,活埋在裏麵也是有可能的,加上哪兒都是漆黑一片,溝壑難辨,亡命其中,讓人忍不住歇斯底裏。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發現這地方好像在山體內部,哪兒都是石頭,因為目不辯物,隻能摸著牆壁前進,可以摸到牆壁上老魚鱗般刀斧開鑿的痕跡,也不知道誰這麼大手筆,竟在山體內部搞工程。
悶頭向前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直到感覺鼻孔中嗆人的灰塵少了一些,坍塌聲也漸漸遠離之後,我穩了穩心神,放慢腳步,連喘了幾口氣,然後把兜裏的打火機掏了出來,吧嗒一下打著後,眼前頓時出現亮光,讓我心裏鎮靜不少。隨後,舉起火機,定睛向前方看了一眼。
然而,這一看不要緊,就見兩個長相凶惡的家夥直挺挺站在我麵前,劈頭亂發,眥目虯髯,血盆大口中,幾顆獠牙挑著猙獰的弧度,樣子跟兩頭怪物無異。
我猛不防嚇得心髒一抽,險些沒叫出來,手一哆嗦,手裏的打火機撲地滅掉了,眼前頓時再次一片漆黑。
我大驚失色,趕忙全身戒備,警惕地向後退卻。
這一退不要緊,背後給人狠狠撞上,嘭一下,和撞上我那人差點沒同時翻到。
就聽身後那人哎呦一聲之後,不解地問我:“師兄,怎麼了?”
我一聽,是圓濟,忙小聲說:“別出聲,前麵有兩個怪人,似乎來者不善。”
說完,我和圓濟不再動作,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幾乎連呼吸都屏閉上了。
就這樣,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竟然不見一點動靜。我心裏覺得奇怪,小心翼翼把自己手臂平行伸直,盡量讓火機遠離自己,然後吧嗒一聲,再次把火機打著,借火光舉目一看。
那兩個麵目凶惡的家夥依然在我麵前站著,依舊麵目猙獰。不過,我很快發現,他們的姿勢一點沒變,還是直挺挺的,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我們似的。
見狀,我立刻想到一種可能,自嘲地苦笑一個,拿著火機放心大膽地朝他們照去。
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人,隻是兩個與常人同等高度的彩繪石雕,形象逼真、活靈活現,因為火機光線孱弱,冷不丁看上去跟真人無異。
兩個石雕全都身披古代戰甲,一個手裏拿著石叉,一個拿著石斧,形象感覺跟過年家裏貼的門神差不多,隻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在這裏。
把石雕看過之後,我又用火機向四周照了照,因為火機照射範圍有限,看不出什麼,感覺當下又是一間石室,隻是這間石室比之前那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石室中間位置,還有幾根一抱多粗的大石柱支撐著,順著石柱看不到頂部,感覺挺高的,整個兒像座古代宮殿。
我回頭問圓濟:“圓濟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圓濟沒有直接回答,卻對我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圓蕭師兄,你還是叫我師弟吧,師傅說,你的佛學造詣,在我們這些圓字輩弟子之上,做你師兄,圓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