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鴛鴦劫(7)(2 / 2)

這家夥見我用手電照他,竟然把眼珠緩緩轉過來,目光停在我臉上,用那種瀕臨死亡的空洞眼神看著我,掛著血絲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看樣子是想說話,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下一秒,這可憐家夥把眼睛緩緩閉上了,接著,頭一歪,再也不見動靜……

這一幕!眼睜睜目睹一個生命的消逝過程,我心底竟生出一絲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我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無論今後麵對怎樣的危險,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隨後,我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情緒,轉臉對圓濟說:“看這人的衣服和打扮,好像和那老婆子是一夥的,臉變形了,看不出模樣,很像之前在石室裏想剁你手的那家夥。”說完,舉起手電向隧道深處照了照,手電光柱所及之處,不見盡頭,我看著前方接著說:“那老婆子一夥一定就在前麵,走這條路肯定能出去,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會死在這裏,這肚子又是誰給他豁開的,難道他們之間起了內訌嗎?”

說完,我等了一會兒,見圓濟沒答話,奇怪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見這蠢和尚,這時正雙手合十,衝著屍體念叨著什麼。我頓時一陣氣結,心裏對他又是一通腹誹:個蠢驢和尚,這都啥時候了,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工夫給死人念經超度。

與此同時,我心裏突然升起一抹擔心,莫名其妙為那老婆子擔心起來,這人死的這麼慘,她能不能也出現了意外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抬手扯了圓濟一把:“走吧,別念了,這人死的這麼慘,一定遇上了什麼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遲了說不準會和他一樣。”

說完,沒等圓濟答話,我抄起手電,沿隧道快速向前方跑去。當時,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得那麼急,隻是覺得心裏擔心著一個人,不希望那人出現類似意外。

沒跑多遠,圓濟從我身後追了上來,和我並肩跑在一起,他邊跑邊說:“師兄,我看著這裏可能是座古墓。”

“什麼?”我扭頭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咱們在那個大殿時,我看到有一根石柱旁邊,放了一具石棺。”

我疑惑地問他:“不會吧,我怎麼沒看到?”

“你當時在找出口,放的石棺地方很不起眼,我偶然看到。”

我奇怪道:“你現在為什麼跟我說這個?難道,你懷疑那個家夥的死,跟那石棺有關係?”

圓濟沒有直接回答,停了一會,他說:“石棺蓋子是開的……”

聽他這麼說,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遂即想到一種可能:“你的意思是說,有啥不幹淨的東西從棺材裏跑了出來,剛才那人可能是被那東西殺死的?”

“很有可能。師兄,你聽說過屍煞嗎?我剛才看到屍體旁邊的牆麵上有抓痕,很深的五指爪印,動物和人都沒那麼大力量,應該是屍煞留下的,那位施主的肚子,可能也是被它抓破的。”

“是嗎?我怎麼沒……”

話說半截,我又咽了回去,再次感覺自己挺沒麵子,心裏忍不住責怪自己粗心,自己啥情況咋都沒發現呢?圓濟這家夥,看似木訥呆板,卻是心細如絲,敬小慎微。我倒是看著聰明伶俐,八麵玲瓏,實則粗枝大葉,忽略掉很多細節。我這時感覺,如果和圓濟做搭檔,可能是我最佳的選擇,等出去以後一定要跟圓濟好好學學,改掉自己毛毛愣愣的壞習慣,要不然將來肯定會在這上麵吃虧。

筆轉急鋒,咱把話題跳回來,所謂屍煞,我聽爺爺說過,死而不腐為僵,僵而積怨為煞,力如牡牛,爪似鋼鉤,身堅如鐵,非童子不可破也。大致意思是說,人死後屍體如果不腐爛就會變成僵屍,僵屍體內如果積有怨氣,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屍煞,屍煞力氣大的像發了狂的公牛,手指鋒利的像鋼鉤,身體堅硬的像鋼鐵,除非用童子尿可破。

一聽這裏可能有屍煞,我心裏愈發著急,不再和圓濟說話,使出渾身最大力氣,在隧道裏奮力狂奔!

同時,心裏在為某個人擔憂著、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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