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問話一出口,圓分立刻粗聲粗氣接嘴說,“這俺們可就不知道……”繼而他頓了一下,砸砸嘴又說:“大師兄,咱現在咋辦呢,要不咱也去買點吃的吧,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餓了?晌午在趙大寶家,桌上那隻燒雞給你一個人啃光了,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又餓了?我看你是瞅見粉衣女孩買的零食,嘴饞了吧……”說著,我瞪了圓分一眼,圓分剛忙不好意思地把大肥腦袋低了下去。
看到他這樣子,我剛要繼續奚落他,就這這時,圓濟壓低聲音說:“大師兄,你們快看,門口有情況。”
我聞聲撇下圓分,忙扭臉向旅館門口看去。就見炫麗霓虹燈已經亮起旅館門口,再次出現熟悉的人影。這一次,不是一個,而是四個。
歐陽雯冰帶著先前那兩個女孩,和一個男人一起走出了旅館,
那個男人我們之前沒見過,借著閃爍不定的霓虹燈光,我出於某種奇怪心理,把那男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男人大約二十五六歲模樣,長相一般,身材偏矮,微瘦,膚色略白,短發,穿一身雙排扣的黑西服,眼戴墨鏡,形象跟電影裏的黑澀會差不多。
男人走在前麵,三個女孩緊隨其後,歐陽雯冰依舊那副老婆子打扮。
就在他們剛走出旅館沒幾步,就見歐陽雯冰向藍衣女孩打了個手勢,藍衣女孩緊走幾步,上前拉住男人一條胳膊,幾人頓時在旅館門前不遠處停下,不斷變幻色彩的霓虹燈光照在他們幾人身上,讓人覺得有點夢幻般的詭異。
藍衣女孩不知和男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朝我們藏身的竹林指了指。隨後,幾個人轉身向竹林方向走來。
我見狀心裏頓時一跳,以為他們察覺到了什麼,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慌忙招呼圓分圓濟起身,帶著他們向竹林深處跑去。在我起身的時候,順勢把我屁股底下坐的那堆青草,一腳踢亂。
林中竹子密集,跑起來顯得障礙重重,加上林中較黑,速度提不上去。
我們輾轉跑了十幾米後,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歐陽雯冰他們並沒有追來,隨後我讓圓分圓濟他們停下,在附近找了一叢齊腰身的草窩,悄無聲息地蹲在了裏麵。
此時已經傍晚,天地整個兒暗了下來,林子裏的光線更加昏暗,導致我們的視力受到很大限製,能見度絕不超過十米。
我們貓在草叢觀察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料定歐陽雯冰他們真的沒有追來。
這時,我忍不住心下自忖:我們剛才在竹林裏藏的那麼隱秘,他們不應該發現我們才是,他們會不會是來竹林幹別的事情呢?那他們能幹什麼呢,有什麼事非得來竹林?很奇怪呀。
想到這兒,我好奇心大勝,原本我們就是來調查他們的,這倒是送上門的好機會。
於是,我讓圓濟圓分在草窠裏等著,我自己返回去看看。圓分圓濟本想跟我一起過去,我嫌人多目標大,沒讓。
摸著黑,從草叢裏慢慢出來,潛蹤躡足又掉頭回去,雖然隻有十幾米的距離,我卻走的格外小心,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林子裏的氣氛不對,似乎充斥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氣。
在我們之前藏身的地方,再往裏不遠,我透過竹林縫隙,隱約看到幾條人影,忙在身邊找了片草叢蹲了進去。
那幾條身影經過我仔細辨認,正是歐陽雯冰他們。
這時,那個西裝男竟然在歐陽雯冰麵前跪在,這讓我大感意外,而且隱約間,我感覺歐陽雯冰此刻似乎一身怒氣,一手叉著腰,一手拄著拐杖,微微低頭俯視著地上的男人。兩個女孩則分別站在男人左右,一人摁著男人一條肩膀,在她們每人手裏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一副興師問罪。
這讓我心下釋然,怪不得他們要來竹林,這裏可是片殺人越貨、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因為距離有點遠,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偶爾聽到一些“道觀”“放火”之類的詞彙。
我心裏頓時一凜,難道他們現在說的,和我們家道觀和金燈寺失火有關?
想到這兒,我貓著身子,像緩緩接近獵物的狩獵者似的,隱匿行蹤,腳下不發出任何聲響,一點點湊了過去。
在距離幾人五六米遠的一叢草窩裏,我了停下,隨後側耳一聽,幾個人的對話,傳入耳中,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沒等他們說完,我已經氣的咬牙切齒,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