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馨微微點頭,又動起嘴皮與狄衝霄默談起風風到底是不是邪盜女皇。
事關華國臉麵,官萬年不想宗政安一直這麼“光彩”下去,可更不想下乘到直接上前催他接著講,腦子一轉,計上心頭。官萬年走到宗政安身前,看似要說話卻是突然哈啾、哈啾起來,弄得一個“請”字在嘴裏轉了半天也是沒能出口,一派舊病複發的痛苦模樣。話沒有說出,可隻要不是瞎子、笨蛋就能從官大少臉色與手勢上就能看出他要說的意思:宗政大爺,別光顧著舉筷子擺姿勢,能行行好趕緊進入正題麼?
不愧是仙海三大混蛋之首,氣人沒商量。
宗政安退了三步,避開四飛的噴嚏沫兒,灑然笑道:“小小玩意能讓官少如此激動,也是在下的榮耀。”明著打趣,實是一語雙關。其中意思隻有聽的人明白。
官萬年自不會鬥嘴,幹脆利落地還以更大的哈啾。這叫一鼻雙關,明著噴嚏,實為嗤之以鼻。
宗政安會心一笑,不再浪費時間暗鬥,接著道:“這雙寒水筷以幻水線蛇為主料,淨海寒水與豔毒花為輔料。幻水線蛇入水便會與水化合為一,細軟不可捉,但若是將它放入天下至寒的淨海寒水中就會漸行僵斃,由此就能得到內細柔而外堅硬的寒水筷。淨海寒水不僅至寒,也至淨,天性除去淨海鹽晶容不得水內有任何雜物,因而寒水筷可將水內雜物汲入其中,包括幻水線蛇、活食蟲此類細小凶獸,這是第一樁好處;荒野水流中的危險不僅在於凶獸,溶在水裏的不明毒瘴比凶獸更危險,豔毒花本是白色,可一旦遇毒就會變色。將它搗碎取汁蘊入筷身鹽晶中,那一旦水中有毒,鹽晶便會變色。越毒越豔。這是第二樁好處。身為雕琢師,我真誠期盼這件魂器可以幫助那些四處奔波的人們盡可能地避開水中殺機。”揮手叫來隨從,將寒水筷交給他。
隨從早有準備,麻利地將寒水筷放進預放有幻水線蛇與劇毒的盒子裏,又捧著盒子飛快地繞著對戰場跑一圈,好讓最前排的城民們看得更清楚。及至寒水筷內裏被線蛇塞滿,隨從自盒內拿出寒水筷,左手捏緊筷身蛇尾處,右手順著蛇身發力向下捋,眨眼的工夫就將內裏線蛇從筷身蛇頭處擠了出去。
狄衝霄連連拍手稱讚,寒水筷確是極為簡單實用。他一向認為蓄意貶低對手是弱者才有的表現,對手越強才越有意思。
城民們也在喝彩,倒是存有心氣的觀戰雕琢師們有一多半是徹底了泄了心氣,天才到底就是天才,竟然能用區區幻水線蛇雕琢出如此奇特實用的魂器。
官萬年隻是泄了一半氣,將希望目光看向王行三。這位毛遂自薦的老人家既然能得到福爺爺的認可,必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王行三淡笑著微微搖頭,拿起一杖滿是竅孔的粘土球,麵帶思憶地道:“它是由竅心風雀百竅心雕琢成的百竅球笛。是老夫當年為逗妻子開心弄出來的小玩意。一是可用它吹出百鳥鳴聲,也可吹出惡獸鳴叫嚇嚇那些弱小的飛羽凶獸。怎麼才能吹出想要的鳥聲,這事要自己揣摩,頗有些難度。二是可以防身,隻要有元靈神係風覺醒滅神師幫忙蘊注神光,就可在必要時吹出一次竅心風雀慣用神技破風旋舞,威力視滅神師實力而定。”說完將球笛湊到嘴前,自顧吹出悠悠鳥鳴。忽如雀鳴,忽如鶴唳,忽如鷹嘯,果是活靈活現。
正當前排觀者專注聆聽都是什麼鳥聲時,王行三忽地停下吹奏,手拿球笛對準對戰場上的無人空地,爆喝:“破!”
球笛閃現綠芒,隨即化作無形風劍前射,在厚厚石板上刻下三道丈餘長、一指深的劍痕。
宗政安暗自點頭,心道沒想到這不起眼的老頭倒是頗具實力,族內除去我,能穩勝他的不過兩三人而已。
趙晚名列第三,魂器是用赤甲毒蠍蠍甲雕琢成的凶獸甲片拚圖,不僅頗為有趣,一旦完全拚出,甲片就會幻化成凶獸模樣並互相撕鬥,令玩者對凶獸能有更深刻的認知。
宗政安微微一笑,將華晚從對手名單上除去。凶獸拚圖雖好可並不稀奇,他年少時就給弟弟們做過,還更好更全。
官萬年雖不是行家可也知前兩位是無法勝過宗政安的,望向天淨星。這位老人家會不會帶來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