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環打開瓶塞嗅了嗅,頓覺一股辛辣之氣衝鼻而入,忙不迭地挪開。已經吸入的辣氣可沒法挪開,順鼻直入她體內,它是百味靈漿所化,便自然而然地開始療治傷勢。盡管份量微乎其微,可依然令金飛環感到體內舒泰了不少。金飛環臉現驚奇,重新將瓶湊到鼻前嗅探,可以胸中見識居然沒法辨出瓶中靈漿是什麼。
驚見邪怪姐姐有喝一點嚐嚐看的意思,狄衝霄與寒寧馨不約而同地驚叫:“不要!”
金飛環哪是乖乖聽話的主,微斜瓶口,少少舔了些靈漿,品了品後依然沒能想出手上靈漿是什麼怪東西,卻肯定它是少有的療傷奇物,除去元靈之光,女皇寶庫中還沒有勝過它的。
見邪怪姐姐又喝了口,狄衝霄心生寒氣,偏過頭就給寒寧馨打眼色,恰好看到寒寧馨瞪過來的眼色:打死也不準說百味靈漿是怎麼來的。
金飛環將瓶放到桌上,笑道:“你們兩個在作什麼怪?笑話環姐搶你們的東西?若是那樣就真該打了,環姐可是邪盜女皇,搶寶貝是天經地義的事。”
狄衝霄哪敢回她,努力撐出憨厚笑容,告過別後拉著寒寧馨就逃。剛跑得三步,一條巨大鐵蛇自地底鑽出攔在前麵。
金飛環奇道:“跑什麼?環姐先前是說要給你們獎賞,不是追加修行。雖說你們是靠著古怪靈漿撐到時限,可也算你們的本事,環姐要想想給你們什麼獎賞才合適。壞小子,先說說那是什麼靈漿,環姐都沒法認出來曆,莫非是你們在禁地裏找到的魔皇遺寶?”
狄衝霄抬頭望向天空,深情地道:“東升西落亙古同,懶看滄桑默燃心,普照不分魔正邪,無情才是真有情。環姐,在這仁心無雙的陽光下,你有沒有覺著自己溫暖到像要融化了。”
“小妹子,壞小子腦袋被鐵彈砸中了?你來說。”金飛環給他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寒寧馨轉身看向大江,感慨地道:“江中日影蕩悠悠,萬古傷悲寂寞愁,逐風隨浪西山後,不知夜月樹梢頭。環姐,小妹覺著什麼獎賞都比不上一起陪著天上孤陽遊遊江。”
金飛環何等人物,聽著答非所問地怪話就知道兩人心虛有鬼,二話不說,操縱鐵蛇化作一根鐵杆子,杆頭處垂下千百根鐵繩,將狄衝霄高高吊了起來。揮動手中鐵鞭,喝道:“老老實實地說人話,否則我就讓你嚐嚐金家獨門刑術。要不,先試試小鐵蛇吞雞蛋?”
狄衝霄苦著臉道:“不是小弟敢瞞姐姐,實在是怕說了之後就不是蛇吞蛋,是蛇吞人了。變成男人中的小妹子總比成死人強得多,況且這世上恢複神係滅神師不多也不少,費些時間、花些代價終有一天能恢複如初。除非環姐發誓不生氣,小弟才敢說。”
金飛環會錯意了,笑道:“瞧你的可憐樣,八成得來手段不光彩,怕什麼,我是邪盜女皇,不光彩的事做得多了。說吧,包準不生氣不動手。”
狄衝霄依舊是沒膽說,給寒寧馨打個眼色。寒寧馨明白小妹子說多少要好些,便替他說,邊說邊偷瞄金飛環臉色,心中盤算一旦她發火動手,立馬抱著她好讓師兄有機會跳江逃生。聽到最後,百味靈漿竟是壞小子用舌頭弄出的神技,金飛環臉色忽兒青、忽兒黑、忽兒白、忽兒紅,最後邪邪地笑了起來。
狄衝霄寧可邪怪姐姐黑著臉,如此邪笑真是讓他肝都顫了,忙不迭地叫道:“說好不生氣的!先前都說不要的!”
“瞧你嚇的,你那神魂還真是有趣,世間罕有。小妹子,我剛剛有說不生氣不動手,沒說不搶東西吧?”金飛環將鐵柱還原為鐵蛇,放人下來,坐到椅中。
寒寧馨心下暗道不妙,可隻能點點頭。
金飛環滿意邪笑,將滿地鐵塊合成一個老大鐵盆,喝道:“打劫!伸出舌頭,滴!”
狄衝霄瞄瞄足可讓三個人在裏麵愜意遊水的大家夥,很是爽利地摔向地麵。要想滴滿它,怕是喝掉半江水都未必夠。
寒寧馨可不想看到師兄真成人幹,抱住金飛環求饒道:“環姐,你看看師兄舌頭上的破口子,都快沒地咬了,要不,明天?”
金飛環道:“既然小妹子求情,就稍稍饒他一些,從今天起每天修行結束後來這滴上半個時辰。接下來是今天的修行獎賞,這樣吧,明天的修行就用後天的補了,有沒有意見?”
聽音就知邪怪姐姐氣得厲害,狄衝霄哪敢有半點反對,老老實實地滴完半個時辰,在寒寧馨的攙扶下捧著喝到撐的肚子離開船廠,心中直歎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