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馨擁住她,笑道:“難怪寒姐先前等了那麼些天也不見你出來玩,敢情是在睡覺偷看隱秘。這麼繞人的事也隻有你這羞傻丫頭才會做,原本隻是想多了解些犬神情郎,結果倒是歪打正著了。現在該知道我們為什麼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帶你遠行了吧,跟著我們很危險的。與魔皇閨女做姐妹,這事甚至比你集齊了魔皇星解還要危險,天下共敵喲。”
任婷秀忽地閉上雙目,一氣說道:“不怕,小秀,喜歡,寒姐;喜歡,衝霄。要和,你們,一起,遠行,一生,不分開。不要,拒絕。今天,說話,最多,一生,勇氣,用盡。”說完睜眼拿過食墨木書,寫道:實在要拒絕,那就殺了小秀好了,你們的秘密小秀全都知道,暗魂之心碎片會有很多人來搶。寫完又閉上眼。
狄衝霄撐開任婷秀眼皮,促狹地盯著她雙眸,直到她羞到無法自抑方哈哈大笑,心想這丫頭精怪起來也極是磨人,明知我們下不去殺手,就拿話來將軍,不過從她對神光果實與修羅界不甚了了上就能推知靈心魂鏈沒法破去“夢魂二十年”的重生禁製探察我腦中對修羅界的記憶。
任婷秀打開撐住眼皮的惡手,拿過本子寫下一句話:寒姐,身為靈宗傳承者,我不會放棄傳承血脈的使命,犬神哥哥天下就一個,你嫁你的,我娶我的,不相礙。 寒寧馨看著紙,猛地抱著任婷秀笑作一團,這丫頭犯起怪來還真是不在邪怪姐姐之下,好有趣呢。
狄衝霄忍著笑道:“這事以後再說,天下怪事年年有、天天新,說不準哪天就是你寒姐娶你進門當媳婦。既然你不怕我們,那就跟著我們一起遠行,一起修行,一起找找這世間凶獸到底都是從哪冒出來的,還世間一個安寧。從噬天狐王身上我隱隱覺著凶獸中確是存有不同尋常的存在,它們更接近於人,有情感、有信念,也有屬於自身的善惡分野。黑哥紅姐就是。”
任婷秀破泣而笑,用力點頭。
羞怯姑娘很可人,寒寧馨愛欺負“美人兒”的天性湧上心頭,扳正她,也不說話,極是嚴肅正經看著。任婷秀給她看得心慌,拿過食墨木書消去先前的字跡就要寫。
寒寧馨伸手奪走木書,道:“寒姐是說可以一起遠行,可沒說毫無條件嘛。從今天開始,小秀要進行說話修行。別的人寒姐懶得理,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可對我與師兄要盡可能地以說代寫,大段的不難為你,初步目標是吐字連句,且是十字以下。來,看著我嘴型,說,喜歡姐姐。”
任婷秀扭著衣角,低低道:“喜歡,姐姐。”自覺不妥,又試了兩遭,終於找對連字感覺,完整不斷地說出“喜歡姐姐”四字。
寒寧馨得意地道:“這就對了。說,姐姐最好!”心下又思索起別個三字四字且是在日常交流中常會說的短話。
狄衝霄不阻止也不摻和,坐在一旁看得直樂,師妹自小至大算是隻和自己作伴玩耍,如今多了一個姑娘、兩隻王獸,這以後的遠行會非常熱鬧有趣。
過得一會,屋中側門打開了,福家家主福如海拐了進來,看了看三人,隨和笑語:“你們兩個丫頭的感情還真不錯,往後嫁一屋裏不會打破頭了。衝霄,寧馨,你們陪老頭子出去走走。任家丫頭,你先去前麵替你哥哥姐姐管下鋪子,黑哥紅姐沒了主人管著鬧翻了天,宣媚可管不住它們,也不敢管。”
任婷秀羞得俏臉粉赤,拿過食墨木書寫下“我是娶!”三個大字後就扔向為老不尊的壞老頭。
福如海接住一看,樂得直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沒想到知交老友任長槐正經了一輩子竟會有這麼一個怪孫女。
福如海位高輩尊,又是重傷未愈,等閑不會現身,狄衝霄猜想老人家必是有要事要說,便吩咐任婷秀看管鋪子,帶著寒寧馨陪著福如海離店。
任婷秀心下好奇,想偷偷跟著去又真怕黑哥紅姐沒人管下鬧出事來,想了想後有了主意。快步去了鋪前,叫來黑哥紅姐訓了幾句便又放愛犬自由行動了,轉身回屋,坐入椅裏,展開神技靈心魂鏈,呼吸漸長漸緩,進入似睡非睡的魂夢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