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邪人隱有援手是狄衝霄三人意料之中的事,就是人數比想象中要多些。
任婷秀一直沒動手就是為了以巔峰狀態預防萬一,閃身堵住休息室大門,神光護體擋下轟擊。俏臉轉冷,揮手嬌叫:“黑哥,紅姐,殺!”
黑哥、紅姐是連神光神技也可以當骨頭嚼的王獸,哪裏會在意魂器散射,咆哮著衝出屋,令邪人們無法接近屋門五步之內。
狄衝霄自某個倒地雜役臉上收回目光,對陰騖男子道:“屋外有些人參加過護衛選拔。你是幻形神係覺醒,那天台上的諸多主事人中必定有一個是你假扮的,難怪我明知不對卻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碎蛋太監,我是需要活口才給你喘息機會的,不想死就老實說出你的魔器碎片是從哪裏來的?”閃身前擊,攔下意圖跳窗逃跑的陰騖男子,展開專重快與變的落雨百聲拳,令邪人無法越雷池一步。
狂怒之下,陰騖男子終於不再進行任何防禦,凝起最後的神威與狄衝霄互換打擊,比拚誰得撐得更久。
這一戰法正中狄衝霄下懷,怒吼對攻,於神光將盡時閃身後退。
寒寧馨早休息夠了,也借機服食了一根金絲接骨草,接好斷去指骨。狄衝霄那邊退,寒寧馨這邊衝上,纏住陰騖男子就是最狂野的搏命攻擊,連換十多拳,換回意念神係,突兀起腳橫掃,繞在腿上的備用布帶緊繃豎直,帶著懾人風嘯擊向敵人頭部。
陰騖男子早已到了極限,無力閃避,舉拳硬悍布棍,心想拚掉一個是一個。
布、手相接,伴隨著一聲慘叫,陰騖男子左手齊肘而落。
寒寧馨暗道你這個邪人終於上當了,布帶是我意念神係借以承載神光的媒介,通過神光形變操縱硬實布棍變成鋒銳布劍可說是輕而易舉。得勢不饒魔邪,寒寧馨以神光再化布劍為布鞭,展開邪怪姐姐親傳的女皇鞭法,抽得陰騖男子骨斷皮裂。
陰騖男子傷勢發作,神光枯竭,再無力抵抗,在鞭雨中猙獰狂叫:“殺了我也沒用,蝕魂煉血一旦開始就無法終止,你們就等著為米寒煙收屍吧。”
“寧馨,先停下,有活的最好。小秀,吩咐黑哥紅姐,外麵的人也盡量留活口。邪教敗類,睜大眼好好瞧著。”狄衝霄來到米寒煙處,按向她布滿黑氣的小腹,換成三重覺醒中的恢複神係,以神光壓製暗魂之心。
前些時日,狄衝霄成為五杖魔器碎片的寄體,對黑暗寄體轉換而來的邪欲淨化與心魂侵蝕深有了解,先前從米寒煙身無黑斑上就知她絕非是黑暗寄體,純是某種因魔器而來的陰邪神技寄體。既然魔器沒有奪占寄體,他體內曾壓製魔器的恢複神係正可散解缺少滅神師操縱的黑暗神光。
銀光黑氣往來互撞,不過數十息,黑氣便徹底消散,米寒煙肚腹重回雪白細潤。
陰騖男子驚駭低呼,這小子的恢複神係覺醒不過是修神境,居然壓製了暗魂之心,這怎麼可能?!
旁觀的任婷秀也是麵現驚異,迅疾出手,精準扼住狄衝霄咽喉,右手化肘斜撞心口,力道恰好令狄衝霄噴血昏迷,無礙小命。得手後,麵容變幻,一位貌美婦人出現在屋內,約是四十上下,嘴角有顆朱砂痣,神情冷漠,目光略有些呆滯,給人一種不似活人的感覺。
異變突起,寒寧馨萬萬沒想到陰鶩男子居然不是邪人頭目,更沒想到真正的頭目幻變為任婷秀的模樣,眼睜睜看著狄衝霄重傷被抓。寒寧馨壓下救人衝動,飛身後退,起腳掃倒陰鶩男子,布劍搭在脖上壓實,以行動警告對手不要妄動。
“那種廢物想殺就殺。現在起,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捏斷他的喉骨。”中年女子毫不關心手下死活,左腳點在米寒煙肚腹上,摧發殘餘的黑暗神光,進行某種引導。
寒寧馨心知不妙,可投鼠忌器不敢妄動,瞄見那女人神色有些僵滯,眉梢一動,心下有了主意,決定賭一把,高聲嬌喝:“我不動,你的手最好也不要亂動。你到底是誰?不然我要叫你毒婆娘了。黑哥,紅姐,咬她。”
中年女子果然分神回望,見兩犬剛到門邊方知上當,冷冷一笑後道:“小孩子把戲,拖時間有用麼?不想你師兄有事就趕走兩隻小狗。你可以叫我屍魂魔姬。”
寒寧馨順勢高叫:“黑哥紅姐,去救小秀。問題定是出在她去淨沐室的那段時間。”
暴怒發狂的黑哥紅姐連任婷秀都是管束無力,哪裏會聽從寒寧馨的命令,好在兩犬極為擔憂主人安危,不甘狂吠數聲後放過最後兩名邪人,衝下樓去。
兩名邪人早已膽寒,哪裏敢去追,拿起魂器,守住屋前通道。
寒寧馨麵上惱恨,心下鬆了口氣,暗道:明知我不是王獸主人還讓我趕,這女人神智上果然有些不妥。又心想:小秀體內有飛神枷鎖,若她有事,師兄那必有感應,既然沒有,必然沒事,多半是被某種神技困住了;小秀心地聰慧,來之前定會先用比翼同心知會虎哥,雖說不愛說話,可有一個急字與救字就足夠了,剩下的隻要再拖些時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