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婷秀如今依然是不慣說長話,在食墨紙書上寫道:黑哥紅姐在樓下屋內看家。我在比戰中隻能帶黑哥或是紅姐,原本正犯愁沒人看著紅姐,等會就照舊讓它做你們的護衛。宣姐現在能通心測意,正是可以繞開犬語直接和凶獸通心交流的,再加上我的命令,就不會出事了。
米寒煙心下歡喜,拉過兩女聊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狄衝霄回返屋內,對三女道:“都談妥了,若是邪教敢來,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大驚喜。小秀,去叫黑哥紅姐上來,從現在起,不管做什麼,至少兩人一組。”
寒寧馨、任婷秀沒有意見,手牽手下樓了。
深夜,宣冷幽自沉睡中睜開雙目,立時感到身旁多了個男人,正待驚叫,從心聲中聽出是狄衝霄,心下大安,猶豫了會後終緩緩移動身體貼入一旁的溫暖胸膛。宣冷幽淺笑打趣:“衝霄,這回笨得可以啊,穿得這麼齊整可不好偷香竊玉。”
狄衝霄回以調侃:“你要是再晚醒一會就得到見到偷香小賊是什麼模樣了。你的事在我來說比邪教更棘手,剛忙結束,寧馨為你洗身並用神魂增幅你體內自療能力,借以修補你肌骨上因勞疾而來的損傷;小秀用含蘊木靈精華的靈漿為你推拿活血,蓄養元氣;最後由我用恢複係覺醒為你緩解累積而來的疲累。累到連脫衣服的勁都沒了。”
“你睡在我床上,你家魔女不生氣?”宣冷幽暗道難怪這回睡得這麼舒適。
“宣丫頭,你在喊我?有事找師兄,寒姐很困的,以後不許做忙起來就不停的生意狂人,再這樣下去沒人能挽救你體內變形彎曲的骨頭。你會提前變老太婆的。”睡在狄衝霄左側的寒寧馨迷糊坐起,開口胡亂教斥一番後又迷糊倒下。
宣冷幽失笑搖頭,抬指點點狄衝霄眉心。
狄衝霄一向臉皮不薄,哪裏會在意宣冷幽的無言打趣,替寒寧馨拉好薄被,轉回身道:“這才叫貼身護衛嘛。也是情非得已。邪教裏有能隨心幻形的滅神師,所以在四個時辰時前我就決定無論何事都要兩人一組。小秀帶著黑哥紅姐在隔壁陪米寒煙,我可不敢讓師妹落單。”
宣冷幽想想也對,彎過身掀開薄被,仔細打量沉睡美人兒,心中滿是嫉妒,論身材,自己似乎確實比女魔星差了那麼一點點。酸酸輕哼:“左擁右抱的壞小子,說實心話,你是不是對師妹與小秀用了迷神魔眼?”
狄衝霄道:“這事現在還不能說,師妹警告過我,若是宣家丫頭不向她低頭乖乖叫寒姐,就不準我將我與她之間的事告訴你。”
“我才不稀罕。衝霄,隻說你的一半。”宣冷幽可是超精明的生意人。
“唯有此事不能答應你,牽扯太大,極可能會給你帶來無盡苦惱與麻煩。”狄衝霄正色否決。
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宣冷幽的好奇心漸濃,心內那想掌控一切的天性也開始折磨起她來。苦思良久,宣冷幽心中有了主意,伸手翻翻寒寧馨眼皮,又仔細循心音探意,皆沒發現什麼不妥,便對著熟睡女魔星輕輕喚了一聲寒姐,得意甜笑:“她聽不聽得到與我無關,衝霄,現在可以說了。”
“宣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讓寒姐親口告訴你好了?”寒寧馨壞笑著睜開雙眼。
一個剛修至凝神境一品的人就想探察出她這位戰神境的真實狀況,除非是她毫不知情或者不打算防備。
宣冷幽心知中了引君入甕之計,冷豔臉龐瞬間滿溢血色,伸手狠掐狄衝霄,低語笑嗔:“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混蛋!”
狄衝霄哈哈一笑,抖擻精神,將自幼發生的事娓娓道來,毫無隱瞞。若不是宣冷幽能從心聲辨別真偽,隻怕早已是捧腹大笑了。
正常來說,當笑話聽才合理,世間居然有人和前世一起活了二十年,遠比寒寧馨是魔皇嫡親閨女更荒謬。
寒寧馨道:“宣丫頭,咱倆都是一般隻想當大姐、掌控一切的霸道脾氣。折中一下,現在我叫你一聲幽姐當補償,以後各自叫名兒。”
宣冷幽道:“你這種不願低人一頭脾氣還真對我胃口。交易對等,接受了。”
寒寧馨道:“冷幽,你對我親娘有什麼看法?”
宣冷幽由衷地道:“這麼說吧,魔皇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一個女子卻坐在滅神師最高峰俯視眾生,順我者生、逆我者亡,這份達至極致的霸道像熾熱太陽般一直讓我帶著羨慕與敬佩仰視。可惜,我連宣家也沒法完全掌控,連當她身邊丫環的資格都沒有。”
寒寧馨歎道:“可親娘最後還是為愛而死。從我六歲起,師兄就一直守護我這位隨時會被黑暗吞噬心魂的魔皇血脈,從不懼我怕我。冷幽,我親娘殺過很多人,有好有壞、有善有惡,正像她遺言中所說殺人者必被人殺,所以我不執著於報仇,但渴望能將親娘遺物收集封禁。此事牽扯太大,必須慎之又慎,所以我與師兄想盡辦法也沒收集到多少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