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藏腳下蘊足神光前行,可結果依舊是原地踏步,無奈之下隻得先順著童宣韻話頭胡扯起來,暗地裏思索脫身之法。
童宣韻知他別有心思,可對自身束縛神技極有自信,故作不知,悠然道:“藏哥你誤會了,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的確是我不準父母逼你成婚的原因,但與自尊無關。從幼時起,你就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英雄,我知道你內心的高傲不會允許身邊伴侶是一位弱者,而我也渴望能與你並肩作戰。我被執念折磨著,十六歲那年,終於在對自己沒有天份的痛恨與憤怒中覺醒了,意念神係,並非強戰類,是以空間束縛為主,我給神魂取了一個很古式的名字:一尺之半。”
百花藏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毫無可能的事居然也能被狄衝霄一口猜中。但童宣韻帶給他的驚訝還沒完,一直深深壓抑的神光透體而出,絕美淡粉色,由虛而實,如同一件紗衣附在主人身上。威勢驚人。百花藏心神終現慌亂,張著嘴吐出“鬥神”兩字。
童宣韻道:“我在秀心宗遇到一位好師傅,費心指引不惜靈珍,令我獲益極多,目下的確是鬥神一品。但正因這樣,我更加明白若是與你硬碰硬的話,勝算最多四成。藏哥,你大意了,在你壓著我時,我借機在你身上埋入了連魂鎖空點,又趁你觀看賭局時在附近做了些手腳。現在,你隻有挨揍的份了。”拳蘊神光,一拳正中百花藏胸腹。
砰,狂野拳勁被神光盾化去,兩人同時連退三步。
百花藏心下大喜,本想趁機遠遁,可雙腳又是如同一對石柱,休想移動半分,心下恍然唯有借外力才可以正常移動,旋又覺著不太對。左思右想,百花藏終明白是童宣韻要打人時就必須在一瞬間減弱或放開空間束縛。再挨三拳,百花藏心下又多了些體悟,心想這個‘一尺之半’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能明白,或許能想出脫困辦法。
勤力修行、懶於讀書的他並不知道這一名字來自古人對事理的思考,原文大意是“一尺之棍,日取一半,萬世不竭。”,因而身處一尺之半中的人,永遠都無法邁過一尺之距。
峰頂好戲連連,密林間也不差。
狄衝霄在樹人哨兵的指引下終於追上被巨石砸傷的司方行,邊走邊打,互不相讓。
司方行與弟弟司方定相比實是一個天一個地,不僅是自然覺醒,更是修至鬥神境兩品,然而越拚心下越是驚詫,自己雖是接連受傷神光大減,可狄衝霄明明隻有戰神境四五品,如此激烈消耗對拚下居然不過是稍遜七分。
憂心會被他人搶先一步奪得奇珍,司方行隻能將餘下神光再分出大半來加強攻勢。
元靈神係神技有多消耗神光,這點擁有元靈雷的狄衝霄最是清楚,此刻見司方行以實力壓人,心下不懼反喜,就勢隱下恢複神係與元靈雷,毫無顧忌地與司方行對拚。
交戰越發激烈,不同於司方行的喝叫,狄衝霄麵上無喜無怒,手中棍無論是出擊還是防禦,皆隻在交擊的瞬間增幅神光對戰,以傷換時間、以百味靈漿壓傷,逐寸逐分地在消耗戰中拉近與對手的差距。及至到達目的地時,狄衝霄已然憑借於一心百用恒神訣修行中得來的體悟在連續不斷的硬拚中稍稍占得上風。代價就是渾身無一不傷。 .
對手又以殘影環步幻出數十身影,司方行瞬間就探察到真身所在,卻擔心再次身處會遲滯六感的古怪神技中,便展開流風旋盾硬扛並反震棍擊。看看近身,漫天人影突地散去,狄衝霄竟是立在原地沒動。司方行眼現苦惱,居然被這種小孩子把戲給騙了,白白浪費了不少神光。
得到寶貴休息空隙,狄衝霄體內神光有所回複,掄棍前衝,再次幻出數十身影。
司方行心道這小子定是在想我以為他又是在唬人就不會防禦,就此原地旋身,風流化成一圈圈無形風刀向四周散削而去!風刀到處,樹斷石裂,正是他親弟司方定需要在空中才能施展的風刀旋舞。
流風若刀、棍勁摧山,神光對撞、強芒奪目。
低沉悶響中,硬拚的兩人皆被對方震離奇珍埋藏處。
狄衝霄扔去半截長棍,低頭打量胸前百十刀痕,笑道:“這神技我見過,就是比起你來威力差太多。到你接招了,它們會化合成先前的如意囚衣,以你現在的狀況一旦再挨上,就算能打敗我奪走奇珍也隻能是為艾公子作嫁衣。還有喲,我的心念映射沒什麼殺傷力,可隻需要一點點神光就能施展。”拋出十數個神光彈,一一踢向司方行。
司方行哪會將低等神技放在眼裏,可對如意囚衣實是心有餘悸,難辨真偽下後退閃避,又分出神光製造旋轉風柱,卷飛射到身前的要命玩意。神光彈接踵而來,司方行自奇珍埋藏處退離六丈之遠才穩住戰局,得到回複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