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荀寬江回複大哥,飛老大揮揮長劍,拖長腔調道:“不多,換成銀子的話,九千萬兩!”
對麵趙寡婦身邊大女兒香蘭咬牙尖叫:“胡說,我爹在賭場就借了一千五百兩!這些年荀叔早還了千多倍!你們都是人渣!優哥,別管我們了!頂多是死!”
飛老大已經發現狄衝霄緩步走近,仗著實力與魂器且人多勢眾,哪會將一個少年人放在眼裏,囂張獰笑:“死?那太便宜你了,在胭紅院裏做到死吧。荀寬江,爺們說過的話你當耳邊風是不是?來這麼多人,是不是知會了城主府?現在爺們沒心情交易了,人我要,貨我也要。”
狄衝霄拉起荀寬江,笑道:“江叔,你真以為他們會與你進行交易?約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又是滅神師又是魂器的,根本就是想殺人奪貨。海大叔,帶他們到飛舟後麵躲一躲。”心中暗思:三車靈食再昂貴也不值九千萬兩,這些人渣哪會做賠本生意,今天卻以女人威逼江叔以靈食抵去閻王債,這裏麵定有蹊蹺。
飛老大確無以物抵債的誠意,惡笑聲中喝令手下殺人,但絕不準破壞難得的上品飛魚帆舟。
以狄衝霄如今的實力哪會將飛老大放在眼裏,雙手負於背後,在漫天射來的魂器神光中緩步前行,眼中閃現冷厲殺機。
飛老大這才明白對手看著身無神光可實力遠比自己想象得強百倍,急將劍橫在趙寡婦母女喉間,陰陰地道:“小子,看不出你還挺有能耐的,停下,否則她們都要死。”
狄衝霄聳聳肩,腳不停步,依舊向著飛老大走去,雙瞳緊盯著他。
飛老大被瞪得渾身發毛,又瞄見左側衝來兩位少女,心中頓生濤天惡意,偏頭大叫:“娘的,當爺們是在開玩笑?小刀,幹掉老貨!再敢向前,你們就給老大一起上,輪死那個最小最嫩的小丫頭,老子倒想看看少年俠士的心腸有多硬。”
惡賊們橫行慣了,一向視人命如草芥,聽令就用魂器轟射。血光爆起、屍體倒地,呯然有聲。一眾惡賊們狂笑後皆露出活見鬼的表情,死得是居然是另一名同伴,無法閉合的雙目瞪得溜圓。
狄衝霄指向惡賊們身後,寒聲道:“被你們挾持的母女早在十息之前就被我師妹救走了。這一神技名為心念映射,在我接近到四十丈內之時,你們就注定將活在十息之後。”
惡賊們下意識地轉頭轟射,可惜的是,他們看到的狄衝霄與聽到的聲音也是十息之前的。
百花姐妹自一尊飛舟後麵衝出,身外有百蠶紫木綾繞護,殺進六感遲滯錯位的敵群中,雙刀飛舞,將惡賊們削成血人。雖是沒人死,可個個都注定要殘廢一輩子。
狄衝霄解除心念映射,以一指隔彈飛老大斬擊而來的神光,緩步來到飛老大身前,冷聲道:“現在給你一個保住小命的機會,為什麼要搶治療毒息的靈食?你在玉香門是什麼身份?歸哪一堂管轄?我若沒猜錯,附近城中一定有新建的玉香門秘窟,所以才會急需大量人貨。它在哪裏?”
飛老大為狄衝霄有若親見的推斷暗自驚駭,心下一轉,暗思有良心的熱血小子最好對付,我這三真七假地胡扯些必然能對付過去,日後再找人報仇不遲。
狄衝霄與謊言宗師易東山打過交道,看飛老大麵上賠笑、眼珠亂轉的樣子就清楚他絕不會說真話,隨手一巴掌抽昏人,伸手按到他頭頂,施展學自官雙妍的控魂製身搜索腦中記憶。這一神技並非他神魂所專擅,用起來效果極差,兼且飛老大不過是玉香門中比雜役高一些的小嘍羅,所知有限,令他隻是得到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
百花真湊過頭道:“狄哥哥,他怎麼翻白眼了?”
狄衝霄鬆開手道:“心魂控身不是我意念神係神魂所能衍生出的神技,是偷學她人弱化而來,根本無法隨心控製,所以他的腦袋受到極重傷害,清醒後會變白癡。他是玉香門弟子,專責放債逼人賣妻賣女,一生破家無數,餘生卻是無憂無慮,算是便宜他了。此次謀奪化毒靈食並非蓄意針對我們,玉香門是魔道邪門,無法以正道通過搜戰衛軍重重守把的邊界,就想以化毒靈食換到毒蝕遺族等閑不送於人的沙海入界令牌,因而各地都有派人貨買或尋機搶奪。”
百花貞嬌叫:“狄哥哥,這些事不重要啦,教我們心念映射吧!頂多讓你親一親。”
“我這獨門神技屬意念神係皆可修行的通神類,等你們覺醒意念神係之後就能修行。小真,你們兩個下手可真夠狠的,百花家的家規相當嚴厲,我真是想不通伯父伯母是怎麼同意讓你們帶刀的。”狄衝霄看向滿地重傷惡賊,這不死不活的慘狀最為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