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雙妍一直有觀察戰局,又是專擅征伐的衛軍神將,早已明白魔道聯軍是在以強攻為佯攻,點頭示意艾德華繼續說。
艾德華正色道:“衛軍陣戰我是道地的外行,但論到動腦子,對麵百人加一起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常人程度。即刻起,由邪盜女皇操縱元靈器轟射方圓三十丈內的所有屍體,若有打不碎的就打到碎為止。我負責觀察指引。官神將,此舉雖說不人道,但總比我方被突襲死淨光的強。”
最後一句話正中官雙妍心結所在,再無疑慮,側身吩咐金飛環覆蓋轟射。
金飛環恰也正有此意,應聲操縱圓環移轉台載著二十四尊元靈器疾速轉動,萬千鐵彈八方散射,落地瞬間變化萬千,直到神光枯竭才停下。
官雙妍看著“屍體們”狼狽後撤,不由得眼現笑意,若非女皇蛇重傷有力難施,全都要去見閻王。側身道:“女皇蛇,好大的喘氣聲,沒吐血吧?”
金飛環扔掉手中的月華仙酒空瓶,輕哼:“幸災樂禍。吐血?我差點連內髒也吐出來了,下回遇上玉無量定要用刀鞭狠狠抽他一百頓。瘋妹子,還有多少元靈金屬?”
官雙妍道:“營地建築多是木製,鐵銅之類本就不多,實在不行你就先拆你的寶貝蛤蟆吧,拖時間對我們有利,喝水休息。”
宮木硬是挺到最後才起身逃回,衣衫破碎、渾身冒煙,窩火之下破口亂罵了幾句混蛋。轉身看向靜下來的營地,心中鬱悶非常,這回死了十餘人,還都是滅神師。
西門奮進環視周遭傷員,陰陰地道:“各位,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剛剛死去的全是修神境以下滅神師。由此可見,計劃雖是失敗,但並非沒有收獲。首先對方的元靈金滅神師需要實形器物在手才能發揮威力;其次,他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弱很多。”
玉秀尊冷哼:“西門兄,神係覺醒與神技上的事我們都比你懂,有話就直說。”
西門奮進道:“眼下不必思考戰略了,滅神師在前,各帶精銳弟子從四麵八方同時發起強攻。各位請別忘了一件事,我們的存水可不多,而除去營地內的甜水湖,最近唯一的無毒水源是北麵一百二十一裏外的紅柳灣。那裏是沙女族領地,毒蝕遺族的穢血有多恐怖,不用我提醒諸位吧?”
這一精狠謀劃深得各家勢力的讚許,但周遭之人不是魔宗長老就是邪族尊主,生性霸道自私,一向都是隻準別人為自已犧牲,哪裏肯為他人犧牲生命,一個個光是嘴上說好,不見半分行動。衛軍一派一向是悍不畏死,可沒有蠢到去為他人作嫁衣,見勢力最強的屠滅與玉秀尊沒動靜,衛軍頭子們也就冷冷一笑,不再提這事。
宮木不願看到冷場,便再次站出來打圓場。
玉秀尊道:“宮兄,小弟說白了吧,想讓玉香門當傻子打前鋒想都別想,人死光了還怎麼在這裏搜索魔魄之血?我想也沒人敢拍胸脯保證事後沒人會將弱勢盟友連根鏟除。咱們都是魔道中人,就別說什麼為同伴報仇的聖人話,所以不想打就走,有閑心聚在一起胡扯,還不如多搜索幾個地域,反正有的是地方可以做營地。要是想打,我倒是有個能將各家傷亡減到最低的辦法,但事後一樣要另找營地。”
屠滅怒道:“說什麼屁話?營地要是沒了,我們幹嘛要打?”
玉秀尊道:“就一個理由,我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毀了水源,他們一樣要另找營地,到時就輪到我們突襲了。”
屠滅愣了愣,略帶不甘地冷哼:“這麼多天,你就這句話還算中聽。沒錯,老子得不到的東西,他們也別想得到。玉兔爺,說說你的法子。”
玉秀尊伸手指天,陰柔地道:“叔爺爺走之前將沙分身的操控權移交給我了,沒有沙暴禁製與西門兄的配合,任何攻占綠洲營的行為很快就會被大華衛軍發現。現在既然被別人撈了個現成,就散掉它好了。你們想想,億億萬斤沙子聚到綠洲營上方往下落會是個什麼光景?”
幻想沙山下落,眾人陰陰笑了起來。
宮木讚道:“不愧是玉香門玉秀七公子之首,妙,需要多少時間?”
“半個時辰。”玉秀尊雖是玉香門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比起玉無量,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有著天壤之別,即便有控製權,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做準備。
屠滅怪笑出聲:“那我們也別閑著,圍住綠洲營玩遊戲。”
不多時,官雙妍發現異狀,奇道:“女皇蛇,寧馨,他們是不是發瘋了?包圍對轟,我們的食水再少也可以支撐七天,眼下可是魔魄之血隨時會爆發的緊要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