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古城這邊以淩智為首,除去光頭與馬應夠格插嘴,其餘人隻在淩智點頭允許的情況下才能出聲發言,由此可知無論是實力還是威望,淩智都是全城魁首。
狄衝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問道:“大叔,你真的姓光名頭?”
光頭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比大叔名更怪的多了去的。大叔祖上是萬佛宗的虔誠弟子,光字輩。我那祖宗最是有趣,既想成佛可又舍不得不睡女人,於是就偷偷和我那些老祖奶奶們睡。紙包不住火,等到兒子們滿地跑的時候終被戒律堂查了出來,狠揍一頓後趕出了宗門,一代傳一代,我一族隻好在後代名字上替老祖宗多虔誠些了。老天爺就是這麼混蛋,萬佛齊輝的萬佛宗就那麼沒了,破戒弟子卻是代代相傳。”
眾人轟笑。
狄衝霄又道:“大叔喝多哩,萬佛宗一戒派還是有傳人的,我見過,就在大華皇都。”
光頭怪笑著道:“我清醒著呢,至少還能再喝十斤。你這蠢小子,我問你,沒了諸天佛主,還能叫什麼萬佛宗?況且一戒派在當年根本就被萬佛宗斥為入魔邪派,如今它的根底還真是沒幾人知道了。萬佛萬戒,你們以為一戒派是什麼意思?”
這事還真是連官雙妍也太清楚,忙問究竟。
“我那老祖先也該算是一戒派中人。一戒就是萬戒不管、隻守一戒——不為惡。”光頭以手撫頭,放聲大笑。
眾人聽得一愣,良久,狄衝霄歎道:“我看,這一戒派才該是真正的萬佛宗,難怪連朱紅羽也對佛伯相當客氣。”
光頭道:“你這麼想,我也這麼想,一戒派弟子更是這麼想,但萬佛宗沒一個人這麼想,若非佛主們個個都是不願殺生的人,隻怕一戒派弟子早在萬佛宗灰飛煙滅前就被殺光了。不說了這個了,狄小子,你都舔了小白瑪什麼地方?都是啥味道?”
“當然是每一寸肌膚都舔過了。至於味道,我當時都死了一半,渾身膿瘡,哪能嚐出是什麼滋味。”狄衝霄哪會被醉酒大叔難倒害臊,以正經對調侃。
白瑪輕哼:“大叔,不許帶壞情郎,再沒大沒小,小心我發飆。”
光頭嚇得不輕,忙以手捂嘴。
狄衝霄暗笑小聖女還真是地位不低,道:“大叔,換個話題。我先前說得是真的,按幹娘生前的想法,雙尾金甲蠍後由毒靈神技化生的毒液必能化合出足以減輕你們痛苦的靈食,甚至是救命。但此事不是一般人可為,既要深通靈雕,又要精擅醫術,換言之,要是靈醫宗師才行,我幹娘就是在雕琢一道上差了些,又整天忙於治病沒法鑽研雕琢法門,以至空有想法沒法實現。唉,再有五年,幹娘定可成為世間最出色的靈醫宗師。”
光頭歎道:“我信。我當初就想幫葉大姐抓一隻金甲蠍後,但差點將命送了,沒想到分別不過兩年,葉大姐就死在一個人渣手中。好人不長命,這個仇我們替她報。”
狄衝霄目光轉冷,輕聲道:“不,幹娘的仇我要親手報還。大叔,再說說流沙古城附近的地理。”
古老的聚會議事直到天色將明方散。
深夜,經過一天的周詳準備,紙麵土魔在夜色下悄然向敵人營地行去。到達預定地點,狄衝霄帶著四十多位美麗女兵跳上沙麵,大鬧一場,毀去七個營地,幹掉二百餘人,隨後在敵方留守強者趕來支援前溜之大吉。魔道聯軍四處窮搜一番卻毫無收獲,心中隻當騷擾敵人撤離了,繃緊的心重新放鬆下來。
次日黎明,銀發少年又帶著大票女兵悄然出現在城北三十裏外的沙丘上,幹掉巡哨衛軍,將十六尊大型攻城魂器炎魔吼調了個方向,對著敵人營地就是一通亂轟。等到渾身冒煙的滅神師們趕來時,除去變為廢渣的炎魔吼,依然是鬼影也沒見到一個。
兩天後,突襲由暗轉明,敵人被隨時可能出現的天仙軍團弄得心驚膽戰,外出伏擊大華衛軍的人也是罕有地開始真心合作,彼此互相守護、防禦。然而安全是用行進速度換來的,往往趕到伏擊地點時,大華衛軍早已經過去多時了。
敵人惱火,狄衝霄卻是累得夠嗆,靠著沙林天碑喝下一瓶月華仙酒,問道:“淩智大叔,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攻城魂器的?”
淩智道:“當然是買的,北邊的西亞蠻、西北邊的小丹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隻要價碼足夠,連皇獸級的爆炎卵都能給你弄來。”
狄衝霄搖頭無語。
官雙妍道:“眼下敵人對沙林天碑有威脅的魂器都被我們毀了,他們就算有錢也絕無法在七天內弄來同等數量。既然古城安全無憂,我們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