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雙妍沉吟不語,寒寧馨與任婷秀忙能挨多近就有多近,生怕會漏聽一個字。
狄衝霄奇道:“怎麼了?不好說?”
官雙妍搖頭道:“是沒有什麼值得可向你們炫耀的隱秘才沒心情說。我利用官家人脈收集了很多消息,但都沒有提及師傅有懷孕,直到師傅不再出現,此事就這麼淡了,畢竟鬼魂不可能生女兒。喔,對了,十歲生日那天,師傅送了我一件禮物,還說隻要不弄丟它,我與她就可能還有再見一麵的機緣。我拿給你們看。”
任婷秀奇道:“妍姐,夢中禮物,夢醒,還在?”
官雙妍道:“難得你這妹妹也是說話不寫字。當然還在,師傅的本事我修到今天也是難及萬一,就像寧馨體內的暗魂之心碎片,師傅將那件禮物埋在我心裏了,隻要運用神光就能抽出來。”說著探手從心口取出一張被微弱黑芒覆蓋的薄紙。
狄衝霄伸手接過左看右瞧,除去覺著上麵留有微弱神光氣息外,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破紙片。
任婷秀微微皺眉,遲疑地道:“狄大哥,不太對。”拿過紙筆,寫道:我的通靈神係神魂與木靈有關,大多數紙類都是由木靈為主料而成,是能與我的神魂產生某種微弱回應的,可它沒有,所以我覺著它或許不是普通意義中的紙。
狄衝霄會意,將手中放到寒寧馨手裏。寒寧馨拿起細看,又蘊入神光探察,可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覆蓋其上的不明神光與承載親娘魂靈幻身的那杖暗魂之心碎片中的殘留神光完全一致。
狄衝霄思索了會,道:“在寧馨接過紙張的一霎那,我借由神魂靈光奇變感應到某種神光共鳴,給我一種它正要從沉睡中蘇醒的錯覺。寧馨,施老伯逝去前曾說過活也好死也罷,一切都要看我們的選擇。既然蘊入神光不管用,就試試更直接的方法,或許它會對女魔血脈有感應。”
寒寧馨正有此意,劃破手腕,將血液滴向殘破紙片。
異狀終於發生了,鮮紅血液被殘破紙張完全吸入,覆蓋其上的神光由黑轉紅。
眾人麵現驚喜,死死盯著殘破紙片。須臾,紙片赤紅,如活物般震開寒寧馨,自行浮到半空,紅光升起凝合幻形,化作一位風華絕代的雙十佳人,於空中盤坐閉目!
寒寧馨如被雷觸,神情無比激動;官雙妍眼中微現淚光,嘴角輕扯,輕喚一聲師傅。
雙十佳人睜開雙眼,如黑夜一般幽暗的瞳眸中滿是親切與慈詳,揮手間將寒寧馨體內兩個“半魂”合為一體完全喚醒,清脆笑語:“小妍,寧馨,你們都長大了,心中也滿是快樂與幸福。這位小姑娘很麵善,你老姑奶奶還沒死吧?”忽地眼現凶戾,隔空一巴掌抽得狄衝霄昏天黑地。
寒寧馨驚叫一聲撲到狄衝霄身前張開雙臂,急道:“親娘,師兄不是花心隻是愛鬧,妍姐與小秀她們也都是女兒認下的好姐妹……啊,我什麼都沒說,親娘,我給您倒一杯茶。”話一出口就知道闖禍了,眼前的親娘明顯與幼時的幻身都是預先安排好的神光傀儡,盡管內裏擁有一份施無隱鏡現出的魔皇魂靈,可沉睡了數十年,哪會知道自己七歲後發生的事。
魔皇冷哼:“小子,原來你還很花心,真是找死!知道本皇為什麼打你?”
“魔皇伯母,您已經不能用風華絕代來形容了,男人見了您要是沒有非份之想,他肯定不正常。我發誓,我剛剛隻想著要能早出生個四五十年該多好。雖說我也覺著這麼說肯定不對,可我還是要說,當年要是小子贏得魔皇芳心,寧可我死也絕不會讓您受到一絲傷害,更不會下毒手害您。”狄衝霄深知麵前的魔皇傀儡雖比本尊差了極多,可也是個手眼通天的恐怖存在,不敢有半句假話,更不敢為自己求情,如實說出心中剛剛的想法。
景海薇不置可否,揮手一招,將狄衝霄吸來身邊,以手按頭,好一會方道:“難怪你給本皇一種極為熟悉的親切感,電魂靈玉,沒想到無隱還是將他的人生完全否定了。小子,你的魂靈與體內神光都很奇特,以本皇目前的狀態竟是無法完全探察,但無法否定‘守護寒寧馨’是你神係覺醒的根源執念,看在這點份上,本皇饒你一回,坐吧。寧馨,別忙了,娘是靈光魂體,可沒法喝茶。”
寒寧馨盯著親娘,垮著俏臉哀歎:“當時年紀太小還不怎麼覺得,現在真是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兒,連您七分的神彩都沒有。親娘,你是怎麼知道施老伯的事?”
魔皇回道:“容顏與暗魂之心有關,並非天然造化,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寧馨,娘與無隱在魂靈通靈上各有所長,剛剛已經通過那小子的魂靈知道這十多年來發生的事了。娘很開心,你現在遠比娘想象得還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