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探望碧玉心(二)(2 / 2)

狄衝霄光看有四件蠍甲背心就知道碧玉心早就有溜跑玩耍的想法了,也不揭破,吩咐三女趕緊去裏間換上背心,剩下的就是如何才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溜出軍營。

此事說來容易,狄衝霄想到頭痛也沒個好辦法,出軍營就已是很難,要想在帶著小美女跑到射國前還不被發現,更是難上加難,一個不慎,真會被神隱懸紅追殺,到時包準是大肚佛爺與南宮正明聯手來抓“可恥”的誘拐犯,連跑的餘地都沒有。等到三女換衣出來,狄衝霄隻能將難題丟給專擅逃家的百花姐妹。

百花姐妹早有所想,轉身跑去玉心寶庫,從裏麵翻出一樣珍寶抱到室中,能不能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溜出軍營,就看它的了。

狄衝霄摸摸下巴,奇道:“玉心妹妹,傀儡戰兵以自己為參照不好吧?萬一比戰時被壞小子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不是吃大虧了麼?”

碧玉心嬌哼:“滿腦子比戰的壞哥哥,這是仆役傀儡,正經的仆從一號。年前我忙得不可開交,就照著自己的樣以食憶猿、百形軟藤、仿聲誘魂雀及幻形獸為主料做了一個傀儡。然而魂器就是魂器,再怎麼聰明、再怎麼會模仿也隻能打打下手,頂多是能做一些與創造思維無關的雜活,比起雕琢師來隻勝在不知疲倦。前提是有記得補充靈光液。”

狄衝霄道:“不可能吧,有好些雕琢大師都說他們雕琢的仆役傀儡遠比大多數人聰明得多,需要一百個人完成的活,頂多兩三個就能快速完成。”

“這個論調一點也不新鮮,自打萬多年前就有人這麼說過。狄哥哥,你也是雕琢行家,我問你,傀儡們是靠什麼自主行動。”碧玉心眼露不屑。

自小至大,狄衝霄還真是從沒完整雕琢過傀儡戰兵,但對此道並不陌生,隨口回道:“記憶嘛,源自雕琢師的記憶與學識,也可以通過獸料讓傀儡們可以類仿他人的行動。我那鏡鑒萬像的主料四眼雌蛛獸眼就是其中之一。”

碧玉心道:“好,先不說雕琢師本人,那些記載各行基本、訣要與經驗的書本,包括滅神典籍,都是誰總結出來的?人,凶獸,還是傀儡?”

答案不言而喻,狄衝霄若有所悟。

碧玉心接著道:“由人創造出的東西,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個創造者或是一群創造者本身思想與才識的延續,拋開滅神師神技不提,這就注定任何雕琢手法都隻能強製仆從傀儡類仿創造者的才識進行思考與行動,可連人都無法預見自己下一瞬會發生什麼,何況是傀儡。說出那種胡話的雕琢師,潛意識裏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我是世人之中最聰明的,哪怕隻是本人思想與才識的簡單化、規法化,都是你們一生無法超越的高度。若真有一個人的智慧能達到唯我獨尊的程度,那由他雕琢的傀儡兵勝過活人的話題才算是可以成立,但這是不可能出現的,天才代代有,沒有最強,隻有更強。別和我說群策群力,這世上越聰明的人在專擅領域越是排斥他人,本天才就是,從構思到畫圖解,再到雕琢,通通不準任何人插手。”

狄衝霄凝神想想,心生認同,道:“還真是這樣,至少傀儡們永不會有人情味,也不會有任何發自內心而來的心緒。不過它們在處理一般雜事上確實比大部分人要強。”

碧玉心聳聳肩道:“當然要強,雕琢師創造它們本就是為了偷懶或是圖省事嘛,要是有了它們反而更累,傻子才會去雕琢它們。好啦,小貞妹妹,怎麼利用它逃走?”

百花貞臉上泛起壞笑,小聲低語起來。

到了黃昏,百兵雕琢院護衛們依規據逐一打發訪客離去,然而碧玉心的情況很特殊又極少有人來陪她聊天,以至護衛們沒一個敢來敲門,生怕言語不慎惹得大華國寶哭鼻子。挨到最後,宋春暖不得不親自前來送客,天才少女一向除了院長就隻聽她的話。

碧玉心將人送到門口,指指狄衝霄懷中的仆從一號,嬌嗔:“不許對她做猥瑣壞事,有她在你身邊做監視,看你還敢不敢裝失憶不來看我。宋姐姐,我還有雕琢任務沒完成,也有新的魂器想法,這些天就在這裏過了,沒事別讓人來打攪我。”

宋春暖笑道:“玉心,它可是你的心肝寶貝,要不要對狄哥哥這麼好?”

碧玉心道:“是對我自己好。仆從一號在類仿主人上總是不盡人意,我又找不出原因,或許是環境太封閉的緣故,所以就讓狄哥哥帶著她去外界轉轉,看看她在外界會是個什麼光景,她留下的記憶或許會是改良她的關鍵所在。”說完自顧帶上門進去了。

狄衝霄抱緊懷中傀儡,對宋春暖道:“真是樁苦差事,要不嫂子替小弟辛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