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門家當代家主親弟門旭陽得到堂弟知會,踏入不經傳喚嚴禁接近的靜氣堂,恭敬行禮,道:“大伯。旭陽來了。”
“嗯,玉無缺他們恢複得怎麼樣了?哼,狄衝霄說得沒錯,這些人事事都瞞著老夫,又知道太多秘密,比起外人,他們才是最大的隱患。”門宗一看向門家旭字輩中唯一可當大任的侄子,心中暗歎智有餘、力不足,門家未來堪憂啊。
“大伯說得是,可眼下還需要他們在明麵打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大伯,我看是這回神隱八成是掌握了什麼,不然不會唆使一個勇夫出麵挑事。”
門宗一道:“經過有心人的刻意渲染,雞鳴島襲殺事件已是人盡皆知,好在有十二刺皇攔在前麵,暫時不會有事。眼下所有後續計劃都要先停一停了,雲逸與楚飛揚不提,沒想到不僅官雙妍還有口氣,連狄衝霄落海後居然也活著回來了。司恒宇早就看門家不順眼,借機掀風浪,有些麻煩了。”
“要不要派人幹掉狄衝霄?以他的性子突然退步,這就證明他必是發現了什麼。”
“觀情知意,今天的一切不過都是個詐字,狄衝霄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司恒宇,此人一心想整死門家。不要大意,狄衝霄的狂傲衝動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不過不管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都沒用了,我那一拳豈是好接的。旭陽,那小子身後牽扯著太多勢力,更與極炎魔糾纏不清,盡管如今身有暗傷,但隻能是到此為止,門家與暗門分支絕不能再出手,與他有仇的人多得是,由得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你現在要做的事,是集中全力查清玉秀傑的情況,若是詐最好不過,若他真還活著,這個禍根就必須除去。”
門旭陽恭聲應是,轉身離去。
門家大宅四裏外的一處偏僻小水塘邊上,德吉、閭懷恩各占高處,戒備中不時看向閉目立於水塘中的狄衝霄。
小半個時辰過去,靜靜水塘變得有如沸騰,不停冒泡,水位急速降低,很快就從狄衝霄肩部退至膝蓋。沒有消失,是被無形神光極度凝縮了。
狄衝霄睜開眼,看向手中被“唯我獨尊”神技分隔成千百小團並迫出體內的異樣神光,笑了笑後喃喃輕語:“果然是兩麵聖人,這種陰毒神技在玄奇上與‘雙鏈縛龍’頗有些相似,看著溫和無害,一旦與人全力比戰便會趁隙禁製神光、衰竭內腑。門宗一,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會為小瞧本至尊付出代價的。”先前有膽子硬接一拳,自然是有所憑籍。
閭懷恩見狄衝霄沒事終是徹底安心,將人拉上來,低問:“真是他?暗傷之事好推脫的,是你硬要接一拳的。”
“推脫歸推脫,事實歸事實。事前是猜測,試完招有九成,加上暗傷便是十成。我之所以會用神光散解的名義迫門宗一答應一招一拳,其目的,門宗一短時間內不會想到。他肩上曾被我弄傷,可他並不清楚‘雷魔吼’這個神技根本不是現在的我想用就能用的。在他接下‘烈雷槍’前,曾下意識地以右手護住胸口。其後我連噴烈雷槍,為的就是用後九擊掩飾第一擊的意圖,那一刻我清晰探察到門宗一心口處隱蘊了極為龐大的神光。若他不是吃過虧的殺手首領,怎麼會如此謹慎小心?要知他可說是吹口氣就接下了合絲蓮爆。”
德吉撓撓頭道:“兄弟,瞧你這繞勁,既然玉秀傑還活著,幹嘛還這麼費力?”
“在不知情的人心中,門家名聲相當不錯,一切罪孽都是暗門分支的事。要想對付這種敵人,就絕不能讓他們有喊冤叫屈的機會。德吉大哥,有句老話叫做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有時這聰明絕頂的人比庸人更會自找麻煩,門宗一現在一定很頭痛:這小子如此囂張蠻橫,定是受人指使,除去司恒守,還有多少人拿他當槍使?除去雲老,楚老又是什麼想法?他們身受重傷的消息會不會是假的?玉秀傑到底有沒有死?這一切是真的,還是一個引我入甕的殺局?”
德吉笑道:“聽不懂,頭痛。”
狄衝霄大笑:“對了,就是因為想不通猜不透,精明且有猜疑心的人才會狠鑽牛角尖而無法自拔,不是我說的,天才少女碧玉心說的,她對人心極有研究。”
提起碧玉心,德吉來了興趣,大華天才雕琢師真要來天仙百禦?
狄衝霄道:“板上釘釘。走吧,該回去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撕掉門家最後的人皮。”
德吉,閭懷恩應命回返,閭懷恩心下感慨,論到陰惡,閭東樓必可列入一等,可要是和某些人比起來就是一個鄉下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