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會,百花藏打斷身旁三人的閑聊,指向七號擂台,懸紅一族中的比努基真的來了。
狄衝霄凝目望去,隻見比努基已然將原七號擂主扔下擂台,瞧對手一動不動的樣子,必是凶多吉少。
觀戰席上一片嘩然,盡管都是來看血腥對戰找刺激的,可也隻限於此。一上來就下死手的事,讓大部分人都感到心驚,尤其是第一次來的遊人。
狄衝霄將目光轉向擂台邊的胖瘦組合,撇撇嘴,道:“我就說影門不可靠,這回連瘋婆娘也上當了。來的不隻是鱷魚,還有他的老搭檔河馬與水蟒,皆不是十惡罪首,是百罪狂獸。一明兩暗,足可讓真正的鐵膽死無全屍,也能在最短時間內鏟除所有的洗血對手,這才像懸紅一族橫行無忌的作風。等會再下去,先讓這些死有餘辜的人渣們拚一拚。”
百花藏伸出一指晃了晃。
狄衝霄明白他要是分人,也知他是好意,便點頭同意了。要知一對三不是不行,可勢必會暴露真正實力,若是因此引起赫斯汗的懷疑不敢應戰就得不償失了。
果如狄衝霄所料,比努基三人都是有所選擇地進行對戰,下手狠辣,半個時辰內就有二十餘個有名死鬥士下了地獄,另有七名凡血殘廢,三名純血重傷,沒個三五年好不了。
聖血貴賓間內,赫斯汗身後一人走上前,不滿低語:“懸紅一族太過囂張放肆,明顯是要獨霸洗血對戰。赫斯汗,讓我去教訓他。”
此人雖是純血階層,比赫斯汗低了不止一等,卻出身神主仆族八部神眾中的莫呼洛迦一族,且隻是奉了神主之命前來輔佐,言語間便沒有太多恭敬。
赫斯汗聽他直呼名字不加尊稱,心中暗恨,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笑道:“達恩,懸紅一族是欠收拾,不過還不配讓你出手。波哲羅大人說過,鐵膽不會放過想搶寶藏的人。先讓他們拚一拚,神主對古佛國寶藏很有些興趣,不容有失,明白麼?”
聽得神主兩字,達恩不說話了,恭敬退後。
場內。或許是看出比努基三人的目的,那些知道洗血對戰存在且沒興趣參加的強手們皆采取回避觀望態度;或是就此離去,到別層鬥戰場找人對戰。
看著逐漸冷清的亂戰場,狄衝霄終是站起身,展開“粘粘蟲”,幾個起落就落到六號擂台上,從容瀟灑,對著比努基倒豎大拇指比劃了兩下。
百花藏是道地武鬥狂,沒興趣顯擺神技,高高躍起,如流星般自看台落到九號擂台上,在河馬伽利科下台前堵在他前方,殺意透體而出,霸氣十足。
百花真不想遠觀了,以神魂照妖鏡鏡現狄衝霄的元靈雷,抱起妹妹,借用粘粘蟲作了回空中飛人,落到場中護牆下方偏僻安靜處觀賽。
鬥場主事正為出現冷場犯愁,見有人敢上台挑戰,喜出望外。
另有一人飛速上台,與主事耳語狄衝霄買票時留下的身份記錄。
鬥場主事點點頭,示意來人下去,吸足氣大叫:“各位,下一場死戰即將開始,挑戰者是購買修羅票的無畏勇士,大華探險師鐵膽與他的護衛花藏!對手皆是魔道十峰懸紅一族中以凶殘聞名的百罪狂獸!我敬佩他們的勇氣,可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賽,到底會不會發生奇跡呢?讓我們拭目以待!鐵膽對鱷魚,一比三百!花藏對河馬,一比一百六!你們將有半刻時來下注!”
看過前麵的血腥比戰,九成九的人都不看好狄衝霄,紛紛將賭金投到鱷魚身上;百花藏身形雄壯,不怒而威,又是護衛身份,倒是令不少人決定搏一回冷門。
比努基來回打量狄衝霄,心下暗道不妙,鐵膽分明是蓄意找上門,令原先計劃全亂了。比努基微微偏頭,看向一旁押陣的水蟒勒罕,打起眼神來。
狄衝霄按著鐵膽性子冷冷地道:“不用打眼神,老子就是專等你的。懸紅一族以為派三頭野獸就能收拾我,真是天大笑話。凶殘?我可是屍鬼!逼我出手的結局隻有一個字:絕。”
比努基自恃實力鎮定依舊,曬道:“少自以為是,一個小小的賊胚也配讓懸紅一族勞神?老子此來與你無關,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下台還得及。”心想沒必要在此與他單對單死拚,晚上就可三人合力襲殺,奪取刻有古佛國之匙的金衣佛像,論到遺跡搜索,懸紅一族裏多的是極惡專才。
“我認為是,你們就必須死。比努基,這裏是神血的地盤,他們要分,我認了,你們?哼,今天就讓你嚐嚐賊胚的手段。我沒心情打兩場,讓水蟒一起上。”狄衝霄眼瞳微現銀色電光,隱蘊不容任何人抗拒的無上意誌。
之所以要這麼說,鐵膽生性狂傲,是其一;身手超凡無所顧忌,是其二;怕勒罕在比努基身死之後避戰逃離,是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