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衝霄心中微震,由此聯想到先前對神主需要無限夢境的猜測,對官雙妍微微眨眼,高叫:“官雙妍,我殺了八部神眾中人,赫斯汗絕不會與我冰釋前嫌,相信你們的合作條件中就有我的屍體這一項。既然如此,就各走各的路。交出古文字譯解。”
官雙妍也猜到神主意圖控製育苗山區定與無限夢境靈苗有關,回以眼色,暗示最後計劃可以開始了,嬌喝:“鐵膽,本神將同樣不可能與四聖會、懸紅一族合作,看在這些天來同心對敵的份上,隻要交出金衣佛像就可以走了,本神將保證赫斯汗不會在今天為難你。過後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能不能逃出竹毒,看你的本事。”
山崖上霎時靜了下來,皆等著鐵膽與官雙妍徹底決裂一刻的到來,皆是暗猜衣佛像與古文字譯解到底是在官雙妍與鐵膽身上,還是被兩人另行隱匿;若是前者的話,必須要在兩人與四聖會、神血軍團會合前加以擊殺搶奪。
狄衝霄掃掃遠處心懷不軌的眾人,壓下就這麼跳崖溜掉的誘人念頭,硬著頭皮從懷中掏出金衣佛像,依著鐵膽性子,狂妄高叫:“官雙妍,你想要它不難。我早已記下眼中的地理圖,相信你也背熟古文字譯解,咱們不妨換換,看看哪一邊能先找到佛寶城。”偏轉身大叫:“霍老哥,我的東西我作主,你沒意見吧?”
霍依青人老成精,略略一品就聽懂鐵膽是在隱說與其到時分兵搶奪古文字譯解,倒不如換一換,那時隻要集中力量衝出九尺峰就是勝利,且另有一利,古文字譯解隻要不是白丁就看得懂,可金衣佛像需要眼瞳映憶鏡現一類的專才方能幻現地理圖。事關重大,霍依青不敢獨斷,微瞄身側兩人,見兩人微微點頭方是心安,提氣高喝:“本會隻是與鐵老弟合作,金衣佛像本是老弟之物,當然歸老弟全權處置。”
赫斯汗心中所想與霍依青差不離,暗思以目前的人手與事先布置足以將九尺峰所有人都送進地獄,可要是鐵膽見沒了生路發狠毀掉金衣佛像就糟了。有此顧慮,赫斯汗終是放棄反對的念頭,以合作人的身份無條件支持官雙妍的任何決定。
各家勢力本就沒對所謂合作抱有多大期望,早都將心思放在搶奪金衣佛像與古文字譯解上,就更不可能反對了,隻不過皆不認為以官雙妍與鐵膽的行事風格會正經八百地玩換物,必然別有意圖。
官雙妍從貼身衣內抽出一張紙,晃晃道:“鐵膽,你打得什麼盤算,本神將心知肚明,隻是你忘了一件事,我手中有一份七真三假的偽圖,足可與佛眼互相印證,並不需要完整的原圖。換就換吧,可總要有個能令我們雙方都安心的方法吧?別說找個公正人,這裏沒一個人可信。”
“不用那麼麻煩。我先給你。”狄衝霄就這麼將手中金衣佛像拋向官雙妍。高高地拋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鐵膽這是發瘋了,還是狂妄到無知的地步?官雙妍可是出名的瘋女人,絕不會很君子地將古文字譯解交出來!
官雙妍也沒想到鐵膽會如此大方,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空中的佛像,伸出手準備接住。
異變陡生。
“鐵膽”趁官雙妍失神分心的一霎那,身化電光,瞬息間出現在位於她身後的童宣韻左側,拳蘊電光,瞬間百擊,勢若雷霆;側身避開官雙妍為救人射出的水劍,帶著“屍體”退到百花藏身側,撕開童宣韻衣領,從中抽出一張紙,得意高喝:“官雙妍,你以為本人不知道真的譯解藏於何處?除去元靈電,我還隱有意念神係,雖說後者弱得可以,可兩者極為相合,不難將雷靈附於小巧事物上探察動靜。等到這個機會可真不容易。”甩手將“屍體”扔向懸崖下方。將手一招,將要落地的金衣佛像如有繩子拉拽退飛,重回手中。
霍依青麵現狂喜,鐵膽果然別有圖謀,是個人才。四聖會弟子們三五合陣,準備接應鐵膽。
晃晃手中兩樣事物,狄衝霄惡聲道:“官雙妍,你大意了,雷分陰陽,化生雷磁之變。本人是獨霸獨占的性子,哪會允許世間有兩份古佛國之匙。小藏,攔住……”話音未落,慘叫斜退,噴出漫天血雨。
準備強搶的眾勢力又愣住了,花藏居然暗算了鐵膽!窩裏鬥,還是他背叛了鐵膽與別的勢力達成合作?難道是越國文家?
狄衝霄抹去嘴邊毫無花假的鮮血,低聲嘶吼:“花藏,枉我當你是唯一的兄弟,你卻在背後下殺手!我說過,秘寶城中的奇珍分你一半!官雙妍絕不可能給你更多!”
官雙妍悠然道:“鐵膽,大意的是你。花藏,過去,讓你的老大好好看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