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衝霄換成元靈雷,將雷靈蘊於心,盡管不對症,但總算感到體內又有了暖意。緩緩站起,狄衝霄掂掂手中的靈膏,決定通過大量服食來彌補血液重生靈效上的不足,暗忖:彩冠血晶及其它補血靈食都來得慢且靈效遠遜,隻能靠它了,強行催生血液的後果是顧不得了,這杖碎片必須要在今天拿走!它在樹爺爺身上呆得時間越長,就越沒可能對它進行壓製!
眼看紫色靈膏就要流出瓶口,狄衝霄忽地抬高瓶口,盯著在滿樹若隱若現的半靈光果實走神,猛然怪叫一聲向上層樹枝躍去,心中笑罵真蠢,幹嘛要冒靈食反噬的隱患催生血液?樹爺爺有結療傷生血用的無憂果嘛!
金橙色是智慧果,放一邊;
天藍色是神仙果,放一邊;
墨黑色是安魂果,放一邊;
深綠色是長壽果,放一邊;
乳白色是光明果,放一邊:
……
在樹身上兜兜轉轉,狄衝霄終於在某處向陽的樹枝上發現五杖少數派果實——金綠相間的無憂果。意喻吃了就不用擔憂傷勢。
這些大大小小的果實皆是蘊含樹祖神光精華的半靈光果實,看著真切,入手輕如發絲,若是直接吃下,固然香甜可口,可內蘊靈光就此散失,根本無法得到太多好處,幸運的是,狄衝霄三重覺醒中的恢複神係專擅散解各色靈光及由靈光而成的靈果靈晶。倪佛的“食靈幻變”也是少數的例外。
狄衝霄摘下一杖無憂果扔進嘴裏,以神魂靈光奇變將果中靈光散解轉化,不過數息功夫,傷勢盡複,精神倍添,連神光也比吃果之前強了三分。舔舔唇邊的殘餘果汁,狄衝霄暗讚不僅恢複靈效在魔相輪回之上,口感也是超一流,不愧是萬年神樹結出的果實。
摘下另四杖果子收存,狄衝霄向另一枝叉上跳去,往來搜索,盡可能地將成熟無憂果與安魂果全部收集起來,以流電環神技束縛果實們繞身打轉。
過得一會,狄衝霄帶著百餘靈果回到墨綠色暗魂之心處。看著貌似無害、實則極為恐怖的小小碎片,狄衝霄生怕會不小心碰到它,多退了一步才坐到樹身上,又將繞身飛旋的果實一一拿下放到樹身上,隻在手中留下一杖據樹祖說可以守魂護魄的安魂果。
狄衝霄掂掂手中黑到發亮的安魂果,發覺它與其它果實不太一樣,內蘊靈光並不純粹,想了又想,終放進嘴裏嚼碎,霎那間苦澀滿舌,強忍咽下後立覺神清智爽,被黑暗侵蝕弄出的頭痛與魂靈扭曲感消失得無影無蹤。狄衝霄輕吐一口氣,心中暗思蒙對了,安魂果就是因樹祖與黑神魂之間的靈光對抗而生,對黑暗侵蝕有著天然的克製靈效。
有了無憂果與安魂果做後盾,狄衝霄對剛想出的第三套接觸方案信心倍增,再次以樹枝伸向墨綠色暗魂之心,未及碰觸,雙眼一黑又複明,來到暗魂之心內的奇異世界裏。
狄衝霄來到神座旁站立,忽兒昂頭看看天空中的黑色太陽,忽兒扭身欣賞遠處漫山遍野的黑晶花,就是不和黑著臉的黑神魂眼對眼,更不問他為什麼要在關鍵時刻抓自己進來。
沉默持續著,終於,黑神魂先熬不住了,剛剛進行過神魂衍生,現下可沒有太多神光消耗在無恥宿體身上。
“為什麼不看著本魂?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虛?”
狄衝霄背對著黑神魂坐下,輕哼:“你是我,我是你。我蠢你就笨,我心虛你就膽怯,是不是?偉大的欲望主宰,沒想到你也有謙虛到自我批評的時候。難得,繼續說,不足之處,本至尊替你補充。”
黑神魂被噎得七竅生煙,卻毫無反擊之詞,抬起大腳丫子就踹向近在眼前的後腦勺。
狄衝霄慘叫一聲,終於轉了過來,站起身,起腳踹向黑神魂麵門。
黑神魂偏頭閃過,盯著狄衝霄冷哼:“欠收拾的小子。本魂說過允許你暫時放棄這杖碎片。不論是你,還是本魂,都過於低估計那長達二十萬年的生命欲望。分魂借此產生的黑暗神光在品質上極為下乘,可近乎無限的量足以摧毀任何抵抗。放棄吧,以你的潛力,加上本魂,十年之後,必在分魂之上。”
狄衝霄道:“果然是為了這事。欲望主宰,因畏懼而求生,也算是欲望的一種吧?”
“是!也不是!幼虎對上凶狼,之所以逃走,並非全是畏懼,而是明白隻要能活下去,遲早有一天會遠遠淩駕在對手之上!盡可能地生存下去,盡可能地強大起來,是所有生靈都具備的最原始、最純淨的生命欲望。”黑神魂答得爽快利落,毫不隱瞞對強大分魂的畏懼。